见对面孙前要请教,而吴良面色冷静,古井无波。
“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
吴良得药王孙思邈传承,还真不怕有问题能够难倒他。
孙前说道:“吴会长,我最近有点不舒服,但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个地方不舒服,你给我瞧瞧,到底是实病还是虚病?”
“你身为孙晔的儿子,出身苗医世家,难道连自己的病都看不出来?”吴良质疑。
“医生不给自己看病,算命的不给自己算命,我想吴会长,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那是你们的医理,对我来说,不会计较这些。”吴良说道。
很多医生,不给自己和自己家人看病。因为病发生在自己或家人身上,在诊断过程中容易掺杂许多不必要的顾虑和忧患意识,这样就会影响客观的分析和诊断思维,从而容易导至误诊和误治。
不过,吴良并不会被干扰,他得药王孙思邈毕生传承,医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思维逻辑和判断能力,绝不是普通医生可以比拟。
“哦?吴会长果然医术高明,连这个都不在乎的吗?”孙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
孙前不相信,吴良才二十一岁,就能无视这些,即便是孙前的父亲孙晔,有时也会受干扰。
“医术是否高明暂且不论,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知道你哪方面有病,你胃寒,对吧?”吴良不必切脉,直接望诊。
人们普遍认为,中医帮病人诊病,就是切脉。
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对。
在古代中医看来,中医诊术的四门功课,“望闻问切”,同样重要。
切,也就是诊脉了。
而望,则是望诊。
只是在后世流传当中,中医们的医术水平逐渐拉低,许多古老医术逐渐失传,也就造成了现代中医非诊脉不能确定病人的问题。
然而吴良,拥有孙思邈的全部医药传承,“望闻问切”这四种诊术,他都能熟练掌握。
“吴会长,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胃寒,我是一名医生,如果自己有胃寒,难道不会吃药治疗?”孙前摇了摇头。
“你看,这就是你主观意识太强带来的问题,你帮病人诊病时很客观,但是对自己来说,主观意识就太强了,你认为自己出身苗医世家,从小就注意养生,所以绝对不会身体出毛病,对吧?”吴良说道。
“这……”孙前略微有些迟疑。
吴良接着说:“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医生治不好自己的病,法官也判不好自己的案子。”
孙前听到这话,觉得貌似有几分道理。
但是,仍然心存疑惑。
在他的认知里,中医看病,必须切脉,不切脉怎么可能准确的确认病灶。
同时,他也知道望诊这门诊术,然而无论是中医还是苗医,在望诊之后,依然需要切脉才敢下结论。“望诊术存在很多误差,远远没有切脉术精确,我们苗医中医都是一个体系,虽然不同于西医,但是也讲科学,我的观点是,望诊术有些虚无缥缈,我不喜欢有玄学成分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吴会长你的诊断
有误。”孙前说明了自己的观点。“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我为你们孙家感到悲哀,你作为苗医正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望诊术当然有科学依据,只是看医生的个人水平,熟能生巧,阅尽千万病人,自然能够做到看一眼就能够了然于胸,
你可以不具备望诊的能力,但绝对不能否定望诊术,如果你说望诊术是玄学,那么你们苗医擅长的火疗法和赶毒法,是不是更加玄学呢?”
吴良并不想拿玄学来辩驳孙前,因为他从来不认为玄学就是迷信,只是有些事情,科学还无法解释。
再说了,望诊术绝对很科学,孙前说这是玄学,那只能证明孙前的中医造诣,还有待提高。
当孙前听到吴良有理有据的反驳,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击。“我们苗医的赶毒术和火疗术,是很科学的,千年苗医,历史悠久,火疗术和赶毒术,采用的是以毒攻毒,以火攻火的医理,这是我们苗医最擅长的医术之二。”孙前找不出理由来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为
苗医的火疗术和赶毒术辩驳。
“所以,你不擅长的东西,就一定是玄学咯?”吴良从容淡定,微笑反问。
“这个……”孙前再次迟疑。
他发现,他竟然在医理方面,辩不过吴良。
中医跟哲学之间,存在着很多联系,而苗医属于中医分支,其中也有许多医理与哲学思维相同。
然而,作为苗医正统世家传人的孙前,本来受苗医世家熏陶,在更加深刻的问题上,却是不如吴良。
这让孙前深深怀疑,这个吴良是不是返老还童了,按理说,二十一岁不可能对中医有很深刻的见解。
刚开始辩论,就败下阵来,这让孙前有些无法接受。
作为苗医孙家的下一代传人,孙前不想丢脸。
“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胃寒,你用望诊术的依据是什么?”孙前不服气的问道。
吴良平静的回答:“你的下巴,呈现出淡黑色,看起来脏黑有污点,这是因为你胃寒所导致。”
“吴会长,你没再开玩笑吧?依据就这么简单?你没有给我切脉,仅凭观察我的脸色,就能知道我的病灶所在?你是在忽悠我吧?”孙前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我现在不想浪费时间,没理由忽悠你,除非我是闲的淡疼。”吴良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