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什么木头?”篱落讶异地看着许清荛,脑袋左右晃着,除了淡淡的血味儿,他没有看到什么木头啊!
红莲魔君也有同样的疑惑,可是许清荛的神色不是作假,是最自然的反应,就是澜洛也不见任何的讶异,那么就是他们看到了他所不能看到的东西了,是什么呢?木头?那又是谁?她……又是谁?
除了脸不认识,其他的一切,都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仅凭着这点感觉,他又不敢确定,或者迟疑着什么,没有去确定……毕竟,从突破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决定要放下了不是?
澜洛和许清荛是将他们无视得彻底,没有给任何答复的意思。
许清荛看到的画面更加真实了起来,木隽逸驾驭着他的木头飞来,神挡杀神,佛阻弑佛,不断地有修士和妖物死在他的木头之下……
许清荛抬步就要去帮木隽逸,却被澜洛拉住了手,只见澜洛对着她摇了摇头,“这是百年前的画面了……”
事实上,他并不能看到这些画面,可是他和许清荛的契约还在,通过契约,他才能看到许清荛所看到的……
许清荛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又幽幽地垂了下来,让人无法分辨出,这瞬间,她在想什么。
“嗯……”她轻轻嗯了一声,又轻又淡,带着中叹息。
这是天机眼的进化版吧,许清荛是这样想的,因为她不仅能看破虚妄,还能看透时光,这里的血迹甚至任何一点地痕迹,让天机眼还原出了数百年前的画面。
“什么。你能看到数百年前的画面……”篱落一个闪身就直接出现在许清荛的面前,他的眼睛非一般的明亮,而且身上的气势也和之前完全不同。极具威赫,根本不容拒绝。
可是这是对一般人而言的。“走开……”澜洛的话一出来,同样不容篱落拒绝,篱落感觉危险的气息,本能地一躲,澜洛就拉着许清荛继续前进了。
“小孩子家家脾气还挺大,不过……我喜欢!”他对着走在前面的澜洛和许清荛充满了兴趣,眸光一闪一闪,整个人显得别样妖异。
“哟呵……打群架呢!”篱落叉着腰。一副fēng_liú多情的样子,手臂肘推了推红莲魔君,“你不去帮忙吗?”
红莲魔君从来没有对篱落说过自己的身份,不过,他经常在修仙界里露面,就是这百年少了些,还算好认,所以被认出来,红莲魔君并没有多奇怪。
“不了……”仙门魔门妖修混战一团,谁对谁错。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那些魔修他看着焰不顺眼,帮忙什么的。真不是在说笑吗?!
他们不动,可是许清荛却是动起来了,她看见了她家师尊,不知道出了点什么状况,脸色很是苍白,木然中带着机械,各种不对劲,虽然对付那几个苍蝇还是游刃有余,可是许清荛向来护短着呢!
“哟。才才,怎么被欺负了呢!”啊呜冒了出来。这口气,明明就是学篱落的。调戏的味道十足着呢!
“……”
阀才看向了许清荛和啊呜,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动作依旧机械得很,他在透支自己,许清荛他们进来已经有些时候了,而更早进来的阀才究竟经历了什么,许清荛不知道,可是阀才的状况明显不对,许清荛毫不犹豫一个手刀就砍晕了阀才……
可是手却没有去接的意思,啊呜看着有些生气的许清荛,只能她去接了。
不过,她也有些生气的,阀才的这种透支,表现出来的是对自己的极其不在乎,他就不相信阀才身上会没有点丹药!
啊呜接住了阀才,许清荛也没有再犹豫了,她的手握成拳头,那几个苍蝇样不依不饶的妖修,嘭嘭嘭几下,全部被拍飞,生死不知,而连带着,整个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各种颜色的火焰,全部汇聚到一起,然后一下子爆裂开。
“嘭,轰……”声势极其巨大,扬起漫天的灰尘,红莲魔君和篱落只觉得一眨眼,许清荛和澜洛连带着化成人形的小鸟就一起不见了!还有晕倒的有点脸熟的那位!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几颗丹药下肚,阀才这次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带着点死灰般的枯寂,漠然无比。
不管是许清荛问什么,还是啊呜问什么,醒过来的阀才就痴愣愣的,一言不发,似乎看不到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许清荛一把揪起阀才的衣服,像是抓小鸡一般地将阀才抓到一旁,漆黑的眼睛紧盯着阀才,不错过阀才的任何一点反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任何含蓄的意思。
“心如死灰?”许清荛嗤笑了起来,越发凑近了阀才一点,带着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是天一宗的人都死光了,还是你的暗恋破灭了,我所知道的阀才,居然是这样没种的男人……”
在许清荛所知道的事情里,阀才所在乎的不过是天一宗和乔三了,家和情人,着实一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呢!
许清荛啧啧赞叹着,那讽刺的意味被她演绎极其到极致,眼角微微挑起,傲慢得可以,“算是我许清荛看错人了,想来木头也会很失望吧,这样的师弟……啧啧!”
或许是,木头这个称呼,唤醒了阀才的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终于有反应了……
“死了……”乔三终于开口了,眼睛里依旧枯寂,“大师兄死了……”阀才哽咽着终于说出来了,“你死了,我也死了,圆子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许清荛其实挺想把阀才的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