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人对话的时候一般都是侧着半边还算齐整的脸和人对话,可要是他生气了,那绝对是整张脸完全露出来的呢。
一半凡人一半魔鬼的,毁掉的那半边脸,几乎都可以看到那些黑疙瘩,以及坏死要掉不掉的烂肉,还有若有若无的恶臭。光是对着那半张脸,心智不好的人都得噩梦缠身呢。
而在药塔第一层的不管是修士还是药人,不是凡人就是炼气修士,在药老的气势下,都是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所以大家有事没事都不会去找药老的。
当然第一次领令牌是例外……
可是许清荛对着这样的脸,总觉得很熟悉,应该是哪里有看到过类似的脸吧。
而且她也没有觉得多丑,就是觉得有点怪异就是了,何况害怕什么的,那是什么奇怪的情绪,她才不会有呢。
一开始还需要旧人提醒,可是之后的话,不需要提醒也不会有没长眼的去惹他的,所以今天的许清荛,在大家眼中绝对是死人一个了。
可是马上大家都很想要吐血呐,期待了这么久,脑补了这么多,药老您怎么就能若无其事地和许清荛躺在一起,然后继续睡了,而且两个人的呼吸频率还可疑的一致呢,不会是药老遗失在外面的孙子吧。
这下子大家看许清荛的眼睛都充满了敬畏,还有诡异的嫉妒了。
闫晓东猫着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这一一副诡异的画面,
平时这个时候,大厅虽然也会有人,但是大家都是匆匆而过,很少会有如此围观的热闹场面的。
他眼力很好,一下子就看到了谁在药老旁边的许清荛,虽然许清荛身上黑乎乎的,可是许清荛的身形还有头上的发带。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他当然是听说了药老的恐怖的,下意识地就以为许清荛哪里被残害了,或者正要被残害,药老传说的恐惧也顾不上了。一下子就冲到了许清荛那里。
“喂喂。醒醒,醒醒……”
闫晓东推了推许清荛,可是许清荛已经和睡神进行深入交流了。就算是打雷下雨也醒不过来了,当然针对她的杀意是除外的。
药老撩了一下眼皮子,扫了一眼闫晓东。
闫晓东额头马上就开始冒汗,但是动作虽然凝滞却没有停下,而是缓缓地直接背起了许清荛,退开了药老好几步,再对着药老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我朋友她不懂事,谢谢您没有怪罪他。”
然后僵硬着身体。背着许清荛一步一步远去,虽然从大厅到一个楼道口,只有二十多步,可是每一步,都无异于抬着泰山在前行。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他啊!”
“啧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巴结上药老的红人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没什么稀奇的……”
闫晓东专心着自己的前行,紧紧抿着嘴唇,不反驳。似乎他们讨论的对象不是他呢。
终于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压力消失了,闫晓东松了口气,抓过许清荛腰间的牌子看了一下,向着许清荛之前待的那个药房而去了。
对着还在梦中眨巴嘴回忆没味晚餐的许清荛,叹了口气,闫晓东灵光一闪,热腾腾的烧鹅就出现在了药房里了。
许清荛的鼻子灵敏地嗅了嗅,接着就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现在看到了烧鹅,才顺着拿着烧鹅的手看到了闫晓东,眨了一下眼眸子。
“东东,我等了你好久,好辛苦,你怎么才来……”
都到夜里了还不久?都要睡着了,还不辛苦?许清荛觉得自己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呢。
闫晓东看了许清荛,笑了一下,他算是看穿了许清荛的吃货本质了。
闫晓东不常笑,这一笑有种春风拂过的效果,整个人的气质都阳光了很多。
许清荛盯着闫晓东的嘴角的弧度看了好一会儿,觉得他不会是在怀疑自己的话吧,
“真的,真的,等得都饿了……”
说着拿过烧鹅,开始一点一点地迅速消灭,脸上的甜笑,能溺死人了。
“这件药房的药师是哪一位呢?”闫晓东看许清荛吃得欢,终于确认了许清荛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便开始问问许清荛的情况了。
“一个,一个老头吧,其他的记不得了……”不是记不得了,许清荛其实是觉得烧鹅太好吃了,回答问题影响她享受美食啊!
许清荛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那位封大人的粗糙外形,除了邋遢的影响之外,什么都不剩了,所以就算是丢了记忆了,也不能补全许清荛脸盲的缺陷啊,许清荛记人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所以不用指望她了。
闫晓东沉思了一下,毒谷里面的老头还真不少呢,还真对不上号,不过看许清荛不像是被毒丹折磨不堪的样子,她应该是遇上了比较好一点地毒药师了吧。
“为什么我是七四七四号呢,不太吉利啊!看到这个,我都好想告诉自己,要活要活才好啊!”
许清荛吃饱往床上靠时,被腰间的令牌搁了一下,拿起令牌,再次鄙视了一下它。
“这个,每个进谷的人都会到药老哪里领一个牌子的,上面的编号是是表示谷内的先后时间吧。”
闫晓东看许清荛半眯着眼睛,耳朵却是竖着的,也就接着说了。
“表示,你是第七千四百七十四个人来令牌的,但其实毒谷并没有这么多人的。而且令牌还有很多作用,以后的贡献点啊,任务啊,都是靠令牌来记录的呢。”
说到这个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