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随着一声应喝,数名晋兵便将赵岩拖到一旁,绑在一旁的一颗槐树上,狠狠的抽打了起来,赵岩一开始还有力气大声惨叫,但随着鞭打的继续,很快他的惨叫声就停了下来,整个人被打得如同血葫芦一般,昏死过去行刑的晋军见状,便将其绳索解开,将其丢弃在路上,纵马践踏,一阵沉闷的骨肉折断声后,赵岩已经化成了一团血肉
“这等小人,活该这等下场”李嗣源冷哼了一声,跳上马背,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梁臣,挥鞭轻击了一下马股,策马向城内行去,李从珂赶忙跟上一行人走了一会儿,李嗣源突然停住坐骑,凝视着左边的那片房屋,李从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风雨中依稀可以看见大门前的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上源驿”
“便是这里,便是这里了”李嗣源跳下战马,向院门走去,目光闪动,似有泪光李从珂赶忙跟了上来
李嗣源站在院门前,轻轻的抚摩着门廊,口中喃喃自语道:“那是中和三年,那时我才十七岁,武皇刚刚擒杀了黄贼,那朱温假作殷勤,便在这上源驿宴请武皇,为其庆功夜里却遣兵包围此地,放火围攻,好不容易才护着武皇杀出重围那时我便发誓,定要斩杀朱温老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想不到这一过去就是三十三年,三十三年呀”说到这里时,李嗣源已是满脸水迹,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雨水
看着李嗣源在这里痛哭流涕,李从珂站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刻骨的仇恨,经过数十年的酝酿,早已化为了一种摄人的苦酒,让人一饮则醉,若非是局中之人,是难以知晓其中滋味的
过了半响,李嗣源哭声渐停,他转向西北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满脸肃容的祷告道:“父皇、大弟在上,历经多年苦战,邈佶烈终于入得汴京,定当覆其宗庙,掘墓鞭尸,以报大仇”祷告完毕后,李嗣源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声道:“走,进宫城”
李嗣源一行人沿着汴京中轴大道一路而来,道路两旁到处都是梁军丢弃的军器盔甲,这些汴京城中的守军,大部分都不过是城中的富户子弟,为了炫耀,而从军的这等人物最是贪图逸乐,晋军离汴京还有数十里地,他们便丢弃武器,躲到家中去了,有些还乘机四处剽掠,放火杀人,幸好有大雨,火势才没有蔓延开来李嗣源一路上遇到这等盗贼,一律斩杀,悬首在坊门始终,很快就控制了汴京城中的局势
待到李嗣源一行人来到宫城前,只见宫门大开,一人被吊在门前,素袍赤足,披头散发,情形十分诡异,待到晋兵上城头砍断绳索,将那人尸体放了下来,早已都硬了,显然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李嗣源打量了一会那尸体,只见死者容貌生前倒是长的颇为俊雅,只是现在双眼凸出,舌头暴突,自然难看的很,这时,李嗣源突然发现死者胸口鼓鼓囊囊的,伸手一摸,却是有个一锦囊,挂在颈子上,李嗣源正要打开看看,不远处的门廊人影一闪,赶忙喝道:“快,拿住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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