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精气幻化的惊天剑气,在冷芳菲的体内肆意乱窜,冷芳菲没有回头,有些没落地望着远方。
远处,近处,雨雾,雨帘,整个世界都开始模糊起来。
“苏辰的那一剑,到底还是太过强横了......”血自然地往外溢着,不经意间便将满口皓齿,染成鲜红。
“师兄,住手,不怪她。”若是修为正常的冷芳菲,断然不会被一个锻魄修士所伤。
柳千问面容极度的扭曲中,他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掌将柳茹芊拍出了好远。
同样温热的鲜血,就那样从柳茹芊的口中pēn_shè出来,随着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地血虹。
她挣扎着立在空中,她在笑,嗜血地那种笑。
“茹儿,你疯了......”柳千问面色铁青,指着柳茹芊放声嘶吼。
柳茹芊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然后指着冷芳菲道:“是她该死,是她该死。这一生,无论多难,我都要亲手为小红眼报仇。”
雨水充盈,浓烈地水属性灵气,在柳茹芊头顶自然而然地汇聚,一个硕大的蓝色蘑菇云,又好像一个贪婪地吞灵涡旋,水泽万物,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温润,似乎轻易便将柳茹芊的伤治好。
“先天聚灵体,果然名不虚传。”冷芳菲失落地苦笑着,然后缓缓道:“师兄,带我回幻月宗。”
言罢,无色的风属性灵浪,像自然喷涌地火山般,开始从冷芳菲地体内无情宣泄。
这一刻,柳茹芊好似一个嗜血的小鬼般,无休无止地将可遇不可求地风属性元气吸收。下一刻,虽然不易察觉,但是柳茹芊手中的五色仙剑。开始出现第六种灵元波动。
“师妹,你这是何苦?”柳千问夹在着二人中间。无比地无助。
“算了,我明白失去心爱之人的苦痛,算我欠他们的。况且这孩子不急不躁,有勇有谋,在那种情况下,竟能那般平静地隐忍到现在,而且时机把握地这般准,以她的修为。年纪,实在是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看错,幻月宗的未来,或许就握在她的手里。”说完这段话,冷芳菲开始极为剧烈地咳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一种牛吟状态下的苏辰,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级别?
柳千问知道不能再拖,但是......。他的眼中出现无尽地疑虑,心头涌上无尽地酸楚,说到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看不懂的事情也太多。
远处,柳茹芊没有御灵拒雨,就那样没心没肺地泡在雨中,静默,无言。
柳千问心中一痛,涩声道:“茹儿,为师即将启程将你厉师兄送回宗门,你......”
柳茹芊明白柳千问的意思。瞬间接言道:“没关系,正好我也回宗门。只是。师尊,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叫柳茹芊,我的名字依然叫做苏亦辰。”
柳千问缓缓闭上双眼,也缓缓地点了点头,暴雨如钉,根根扎进心里。
“师尊,无论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师叔,是她杀死了小红眼,只要我还活着,这个仇我就不会不报,或许,从今天开始,为小红眼报仇,就是我一生的信仰。”柳茹芊面容清冷,像极了苏辰。
柳千问心头一震,苦不堪言,这一段话,为什么如此般地似曾相识。
有些人,有些事,无论你如何努力,如何用心,到头来,她依然不会站在你的一边,最讽刺地是,那一种毅然决然,竟然没有哪怕一瞬间地思量,数百年前的厉菲是这样,今日的柳茹芊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感情的种类,一个是爱情,一个是恩情,甚至亲情。
只不过,事有凑巧,这一切都被柳千问一个人碰上,这或许便是命吧!
这一瞬间,柳千问的心又痛起来,一股无形怒火,也在体内砰然而起。下一个瞬间,冷芳菲突然抓紧柳千问的手,暗暗地对他摇头,两行委屈地泪水就这样,从一个清瘦老者的眼中,缓缓流下。
“师兄,算了,即便她愿意回宗门是为了杀我,也没关系的。”脸上失去了那一股魅邪之气,这一刻的冷芳菲,就如当年般,笑靥如笑,柳千问认命般地点点头,抱着她,消失在了天地的尽头。
“茹儿,无论怎样,为师盼你早点回来。”
“小红眼,对不起,我必须回去,虽然那里有你的仇人,但是我只有回到那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强大自己,从今以后,我便只为了你活着,只为报仇活着,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物转星移,光阴荏苒,转眼,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石国西域果真成为魔人肆虐的疆土,东域则一片安泰,祥和,却早不是石国,而是赵国。北疆,幻月宗领袖群雄,兵不血刃地归入赵国,当日偌大的一个石国疆土,只有中域还在石门的掌控之中。
南疆之地,是永远地不容侵犯地九魔岭,是异兽地世外桃源,不问世事。
三足鼎立,只是,这三年,这三足之间均是出奇地平静,井水不犯河水。
而当年的那一场未完地东域论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续地机会,当年,若是那样一路论道下去,到底谁将是最终的王者,始终是人们乐此不疲地话题。
转眼又是一年地冬去春来,东域,赵国境内的风回岭上,不知被何人种满了各色的茶花。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只是,这样一处雨天的山岭间,终于还是人迹罕至的。
在西岭与东岭分割的一片密林间,众鸟齐鸣,时不时还有异兽地低吼,此间,两座华丽崭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