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没说完话,就被另外一个人给打断了:“祝权,表面上是个古董鉴定专家,暗地里却常常利用职务之便掉包前来做鉴定的古董真品。汉韬,某大学的历史系讲师,对西方艺术史研究颇深,特别是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斯的艺术史,曾经在一次参观梵蒂冈博物馆时,因做了出格举动而被强制退场。”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尽管她的国语说得有点生硬,但还是能听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沿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是一个金发的女子,看上去年龄大约只有三十左右,妆化得很浓艳,着一身晚礼服的她,身材很是傲人。
“艾莉,听没听过本国的一句老话?叫做人可以乱睡,话不可以乱说,病从口入,祸也从口出。若你不是女的,老子早动手给你两嘴巴了。”那个壮实男祝权狠狠瞪了眼那个叫艾莉的金发女子,撂下一句狠话之后,也不再说什么。很明显,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并且看祝权的态度,使我疑心先前艾莉说的话不像是无中生有。
“行,各位来宾,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现在请大家享受我们给各位准备的晚餐。”就在艾莉与汉韬还要争论时,大管家开口打断他们的话,他可能也认识到,若任由这几个人吵闹下去,真不知什么时间才能开饭,说罢就挥挥手,暗示几名早就等在旁边的女佣上菜,也不再搭理还在低声争辩的那几个人。
“你看看这帮人,真挑不出几个好东西,你们为什么会被邀请来参与这种活动?”汪小研边吃女佣端上来的煎得外焦里嫩的牛排,边生气地轻声对我跟柯摩斯说道。
听了她说的话,我们只得回以狼狈的微笑,不知如何答复。并且,从先前的对话可以看得出,到访的宾客多多少少都与古董界或艺术类有关系,只有我们三人有些另类。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个山庄的主人为什么会邀请我跟柯摩斯这样的人呢?但是,我想即使问了,也不可能得到解答,周围这些“黑衣人”般的管家,与虽在上菜,却默默无言的女佣,似乎完全不打算回答任何宾客的问题。
“估计这回的庆典,可能与《最后的晚餐》有极大的关系。难不成是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出了什么事吗?”正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旁边的柯摩斯却边吃饭边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即使我听清了,恐怕也记不住。
“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达芬奇所画的《最后的晚餐》真迹就保存在那里。”柯摩斯答道。
“还是不明白。《最后的晚餐》不是一幅画吗,怎么会保存在修道院中。”我好奇地问。
“《最后的晚餐》的确是一幅画,但却是幅壁画,当年达芬奇把它画在了这家修道院的食堂墙上。”等不及柯摩斯回答,坐在我另一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轻声插嘴。
只见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般,衣服更是邋邋遢遢,因为跟我挨得较近,我还能隐隐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子汗臭味。并且见到他说话时,那一排黄板牙,立刻就把我因美食而起的食欲,赶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烦闷地放下手中刀叉之后,我在心中狠狠鄙夷他一番,心想若我跟他在马路上碰到,我相信我会完完全全把他当作一个流浪汉对待,并且还是非常讨人厌的那种。
他似乎并没觉察到我心中的相法,反倒开始在那里轻声地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那一及,是一名研究古代建筑的专家,我最擅长的是欧洲中世纪的古建筑,之所以会来参加这回的庆典,是因为知道这个玫瑰山庄是欧洲中世纪的城堡,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因此一收到邀请函,我就迅速跑来了。”
“你好,我叫柯摩斯,这位是我的助手时原。”柯摩斯径直越过我与他打招呼,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也许他发现,若此时让我开口说话,很可能不会是什么好话。因为我心里面想的实际就是这个非一品干嘛不把自己姓名中间的“一”字去了,直叫叫“垃圾”?可能垃圾都比他要干净。
“哦,你们好啊。我听到一个消息,说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不久前被盗了,丢了一面墙。”那一及点了点头后,有意压底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莫非是”我看见柯摩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也有意压低了声音问,“我怎么没听说这个消息?”
“就是画着《最后的晚餐》的那面墙,它被人整个的拆下来偷走了。像这种事情不可能上电视的,你想想,这事要上了电视,那得在艺术界掀起多大的波澜!”那一及轻声说。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的呢?”我疑问道。实际上对于这些个艺术品,我并不感兴趣,尽管我也知道它们价值连城,但对我来说,也就那样了。
“爱信不信。”很明显,我怀疑的口吻令那一及不是很高兴,像这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不假,又补充道,“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连国际刑警组织都已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负责调查这起案件。并且,根据当时现场的监控探头拍下的画面显示,尽管那帮盗贼都蒙着脸,看不出相貌。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其中一个盗贼应该是亚洲人,并且很可能就是中国人。”那一及对这事看上去似乎真的非常了解,说得有条有理。
“亚洲人多了,凭什么说是中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