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厉的警察?”酒保边调酒边回想,忽然他像触电般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厉警官吧。你是厉警官的朋友吧,他都是我们这里的熟客了。”
“熟客啊?”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对,我们正是他朋友,是他介绍我们来这儿的,说这儿不仅环境一流,而且调酒师的技术一级棒。想来,他的人就是你吧。”
“除了我还有谁?怪不得你一来就点莫吉托,这是我最拿手的之一啊。”酒保傲骄地说:“厉警官就是最爱喝我调制的莫吉托,但他有好多天都没过来了。”
听了他俩的交谈,即便我再愚木瓜脑袋,也已猜到柯摩斯来这里的目的。看起来,他还是惦记着厉亮嘴里说的那个在酒吧邂逅的女子,这回过来,就是为了查她。怪不得,他在警察带离厉亮以前,会问起他是在哪间酒吧邂逅那名女子的。
“好多天,是有多久呢?”柯摩斯一口干完杯里的威士忌,暗示酒保再上一杯后询问道。
“说起来,应该有半个月了吧,可能还要更久一点。反正自从上次他跟一名美女走了后,再也没来过了。”酒保又给柯摩斯调了杯同样的威士忌,不过这次他在里边多放了点冰块,看来是由于熟人的原因,而区别对待了。
“一名女子?长什么样的?”柯摩斯拿过酒杯,干了一大口说道。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酒量真不浅,喝酒如同喝水,像这种烈性酒,竟然敢大口大口干。
但是,这一次,酒保好像有了警惕心,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柯摩斯,说道:“你...你真的就只是厉警官的朋友吗?”
“不然你觉得我像什么人啊?”柯摩斯打着哈哈。
“看你好像是督察啊。”酒保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来调查他的吧,他在我们这里,也不过是喝喝酒,发发牢骚,别的什么都没做,人还是可以的。”
“这我当然知道,你不要太紧张,我查他干什么啊?虽说你叫他厉警官,实际他只是一个信访办的办事员罢了。调查他能有什么好处啊?”柯摩斯付之一笑。
我若是不知道他的来意,恐怕也会被他这么有模有样的谎话给骗了,而那个酒保?听完他的话之后,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感觉有道理,就放松了戒备。
他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即便现在管得严,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查一个小警员。”随后,他就低声跟我们讲起来。
原来,一年以来,厉亮总是隔个两三天就跑到这里来喝酒,并且每次都是一个人,也不爱坐到卡座里,就爱呆在吧台这边,边喝酒边与酒保聊天。自然了,有时喝得正酣时,他也会说起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多数时间在埋怨而已。
大约半个月之前,那一次,是厉亮埋怨最狠,也醉得最凶的一次。
按照调酒师的回想,当时厉亮离开这里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
本来,这间酒吧是有规定的,所有来客在这儿喝酒谈话,都尽量安静,不要影响到其他顾客。
然而,那次厉亮醉酒以后,竟然一直大吵大闹。碍于他的警察身份,酒保与安保只能好言劝阻,却不敢真撵他出去,担心他会报复。
幸好,不一会儿,一直坐在吧台的边上的女顾客,也许是看不下去,便过来搭讪,他才收敛了一些。
没想到,那个女客人与他好像聊得很火热,从学校,到找工作,再到工作的情况,厉亮如同遇见知己般,对那个女客人言无不尽,将什么都跟那个女客人说了,甚至于,连自己最隐密的隐私,因长期作息不规律导致的早泄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打了几十年交道的发小呢。
到了最后,那个女客人就问厉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情绪崩溃,而厉亮则添枝加叶地将原因跟她说了。原来,那一天,就是褚羽回绝厉亮调换职务的请求的当天。
“我个人觉得,厉警官也很可怜,他就只是想换一下岗位,这点忙,他朋友怎么都不帮?人心不古啊。”到了最后,酒保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柯摩斯淡淡一笑。
他肯定是不能将昨天发生的案子跟这个酒保说的,终归,在警方与媒体公布以前,这算作是机密之一。并且,厉亮在这里说的,好像都是有利于自己的话,因为先入之见的因素,恐怕即使我们解释了,也没有用处。
“哎,那名女子还是这里的熟客吗?你还能记得起她的相貌吗?并且,听你刚刚的意思,那名女子是跟厉视一块儿走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之后去哪里了呢?”柯摩斯又甩出这问题。
“那名女子不是熟客,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但我隐约能记起她的容貌,终归,虽说我们也是正规的酒吧,但像她那样美丽的女子,也并不常见。必须承认,厉警官也算有艳福。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用,会不会让那女的失望呢?”酒保说这话时,言语中充斥着炉忌与龌龊。
看上去,他是以为那个女人与厉亮一块儿离开后是去开房了。但那天的事,我们也不清楚,鬼晓得有没有发生酒保想的那种事呢?
实际上,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柯摩斯要死抓那女人不放呢?即便她当时的确有给厉亮出了主意的嫌疑,但也许就是顺口一说罢了。连厉良自己也说,具体的情况,他也记不清楚,为什么还要费力气找那名女子呢?
并且,就算找到那名女子,又拿她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