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这些时日来星月崖倒是来的勤,说是来找东华清扬赏景下棋,但东华清扬知道不过是一些牵强的烂借口,他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作为老朋友东华清扬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好把地址改为湖心亭,每日地对酌下棋。
而林熙儿也有时间见得青儿一面。好在青儿日日和冷然一起,她倒是放心。
今日,一如往常,东华清扬与冷然漫不经心的下着棋,忽闻石海慌慌张张跑过来:“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东华清扬剑眉微皱,语气森寒:“石海,你第一天跟本王吗?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石海站定,自知失了分寸,轻咳一声道:“王爷恕罪。”
东华清扬淡淡道:“何事?”
石海润了润喉,偷瞟一眼东华清扬,将手中信纸递上。
东华清扬心中一紧,莫非是……
他快速打开信封,只见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有要事要办,你先回天启,我办完事去找你。”
天知道林熙儿写这几个字费了多大功夫。
东华清扬凤眸霎时如地狱寒冰,肃杀阴冷,宣纸在他手上瞬时化为粉末。
他又被她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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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一黑衣人,她玲珑矫健身形穿梭在山林中,几番起落到这满是废墟焦土前,深锁秀眉,她预估会有人去楼空的结果,但没有想到毁的如此彻底。
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来回辗转还是回到渭县,林熙儿喝着豆浆,吃着拉面,竖起耳朵听着邻桌的窃窃私语。
“喂,你听说没有,最近渭县闹鬼了?”
“是啊,每天晚上半夜三更的就有鬼出来吃人,东村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道士超度都没办法,现在搞的人心惶惶的,哎!”
“听说县令大人全县悬赏,谁要是把这鬼给制服了,赏金千两!”
林熙儿听到“赏金千两”时,双眼霎时发出绚丽光芒,千两黄金呢!那可是个大数字!再加上自己身上这副画,那她就是小富婆了。
有金在我手,生活不发愁。
霎时间,小小渭县人声鼎沸,林熙儿此举让这个繁华热闹的小县城多了一些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谁有如此胆识,竟然不怕死?”
“听说还是一个纤弱少年呢?”
“口气也挺大的,说三天之内必抓获这些害人的东西。”
林熙儿压了压黑色帷幔转身进入深巷一个栈。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不疾不慢从嘈杂的街道穿过,马车外观奢华大气,连马车的布幔都是用的最好的锦锻镶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灿灿金光,这样的马车非富即贵,平民百姓怎得罪的起,纷纷避让。
布幔被徐徐秋风吹起一角,有幸看到车上风姿俊郎两位男子的人们,发出惊叹的抽气声,几乎是一瞬而逝,布幔落下,马车远去,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马车内冷然轻摇折扇,浅笑道:“想不到这小小渭县竟这般热闹,要不是急着赶路,真想在此瞧上一瞧。”
东华清扬面无表情的轻抿一口香茶道:“有什么好瞧的,竟是些滑稽可笑的传言愚弄着无知百姓。”
冷然瞟了瞟东华清扬摇了摇头道:“我看啊,你是着急找你那可爱的小王妃,所以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
东华清扬微微闭眼不在理会嘈杂的冷然。
冷然嬉戏的神情不在,一颗狂喜炽热的心掩藏在若无其事的俊脸之下。
为什么东华清扬弃渭县,而转去丰城,这当中意思还得说是林熙儿聪明剔透。
她知道以东华清扬的能耐,想要追上她不难,渭县南通丰城,东达天启境内,是两国之间的必经之路,为什么小小县城如此热闹,它可是两国贸易往来交通枢纽,所以,结果就是钱这个东西确实顶用,顶顶有用。
这不,东华清扬打探的消息全部是假消息!现在与林熙儿插肩而过,估计要是被他知道,会气的吐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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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村头,林熙儿仔细检查着眼前的三具已冰冷的尸体。
尸体身上除了一些简单的擦伤外,最致命的是脖颈处两排细细密密的血窟窿。
对于尸体简单直接的伤口来看,她排除豺狼虎豹这些深林畜生,在它们的残暴爪牙之下,尸体不可能保持的完好无损。
林熙儿脑汁绞尽也想不出是什么动物有如此怪异的牙齿,这样密密麻麻,细细长长。
秋风凉凉,在这静谧而诡异夜更显阴冷森寒。
忽然,身后叮叮铃铃声音响起,林熙儿回头一看,仵作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背靠着门窗,如老鼠般的贼眼此时瞪成了金鱼眼,嘴里哆哆嗦嗦叫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腰间的铜匙因他颤抖的身体发出叮叮铃铃的声音,配合着他含糊不清的叫喊,更显突兀诡秘。
林熙儿顺着他目光所处看向窗外,窗外圆月高挂,繁星点点,并无任何异常。
林熙儿“啪”的一巴掌拍在仵作脸上,早就想呼他了,一路上一双猥琐贼眼就没离开过她身上,看的她直犯恶心,要不是需要他带路,她早就剜了他那双贼眼了。
接着又是一巴掌,打的仵作眼冒金花,回过神来,他哆哆嗦嗦道:“女侠,刚刚......有鬼......有鬼!”
林熙儿鄙视瞟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仵作,日日与这尸体打交道,竟如此胆小!”
仵作自知有些失态,整了整衣衫道:“女侠,真的,我刚刚真的看见有一个黑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