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的大厅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陆奚珈的坦荡,穆砚臻的焦灼,武家夫妇的迟疑,让空气似乎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突然,欧阳黎雪走了进来,彻底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欧阳黎雪得到消息,立刻就拔了输液管赶了过来,一路狂飙,等到了客厅却装的很冷静:“叔叔阿姨你们好,原来今天家里这么多人啊。”
吴月看见欧阳黎雪,下意识心里就一松:“是啊,黎雪你来的正好,过来坐一下。”
穆砚臻盯着欧阳黎雪,眼神里面充满的审视,这个女人,难不成是在武家安了监控,怎么每次都来的这么及时?
陆奚珈也有些奇怪,欧阳黎雪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而且欧阳黎雪虽然面上很镇定,但是脸上惨白,脚步虚浮,很明显在生病。
欧阳黎雪盯着穆砚臻和陆奚珈疑惑的眼光,走到了吴月身边:“阿姨,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感觉气氛有些严肃?”
吴月指着陆奚珈:“她死皮赖脸的坚持要坚持思月的遗体,而且说如果死她害死思月的,她愿意去死。”
欧阳黎雪没想到陆奚珈这么强硬,她装作很吃惊的看着陆奚珈:“陆小姐,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现在思月没了,你不是应该想着怎么补偿叔叔阿姨,说这种气话有什么用呢?”
陆奚珈淡淡一笑:“欧阳小姐,这个话,似乎有些不对劲。事实没有证明之前,你身为医生好像不适合这么早下定论吧?”
欧阳黎雪嘲讽的一笑:“陆奚珈,我看你三番四次的骚扰叔叔阿姨,就是不死心,但是思月在我那里治疗的好好的,要不是听了你劝说,又怎么会突然中断治疗,发生这样的惨剧呢?”
陆奚珈觉得欧阳黎雪的恶意超出她的想象:“欧阳黎雪,请问你凭什么证明思月是我害死的?有证据吗?”
欧阳黎雪很不屑:“这还需要证据吗?思月在我们那里治疗的好好的,本来就要康复了。”
陆奚珈也冷笑了一声:“欧阳小姐,你确定吗?思月当时饱受你们治疗的副作用的折磨,如果不加以矫正,她根本承受不住你们强力的治疗,神经就要奔溃了。”
吴月一听就立刻有些激动:“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奚珈本来不想针对欧阳黎雪,但是欧阳黎雪如此咄咄逼人,她也不介意揭露一下她:“欧阳黎雪,思月出事之前是不是去找过你?”
欧阳黎雪见陆奚珈突然这么问,立刻就想否认,但是她不确定陆奚珈掌握了多少信息:“陆奚珈,你在乱说什么?”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欧阳黎雪果然很滑头。
陆奚珈看着吴月:“吴阿姨,那天思月是不是问过你关于她吃的药的问题?”
吴月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陆奚珈点点头:“那是因为当时思月发现欧阳黎雪在穆家说的话是假的,欧阳黎雪从来就没有给她开过新药。”
欧阳黎雪见陆奚珈把这个是说出来,有点担心她把思路引到那一天去,就立刻打断了陆奚珈的话:“陆奚珈,现在思月不在了,你就可以随口胡说,污蔑我吗?思月在国外治疗愣了那么多年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到你这里就出事了?”
陆奚珈也毫不示弱:“既然我们都对思月的死因有怀疑,那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尸检呢?这不是最快最清晰的办法吗?”
欧阳黎雪冷哼了一声:“难道思月死前受的罪还不够吗?陆奚珈你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非要这样对叔叔阿姨造成第二次伤害吗?”
穆砚臻见欧阳黎雪不断胡搅蛮缠,转移视线就觉得有些可疑:“等等,刚刚奚珈说你那天见过武思月,还跟她吵起来了是吗?为什么?”
欧阳黎雪看见穆砚臻审视的目光,顿时有些不敢直视:“我们根本就没有吵,只是我劝她不要随便停药,她不停而已。”
陆奚珈冷冷的看着她:“是吗?但是思月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明明说你们大吵了一架。”
欧阳黎雪想到那天的情景就有些心虚:“你有什么证据?”
“武念当天也在。”陆奚珈死死地盯着欧阳黎雪的表情。
果然,欧阳黎雪顿时有些惊慌,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武念本来就向着你,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再说了,那天我和思月根本就没有吵,不信你们可以去调监控啊!”
那家咖啡店的监控,欧阳黎雪早就把那天的记录销毁了,武家根本不可能查的到什么。
穆砚臻觉得欧阳黎雪越来越可疑,到底她为什么要这么针对陆奚珈?
吴月觉得以欧阳黎雪和武思月的个性,似乎不太可能吵得起来,她冷冷的看着陆奚珈:“思月和黎雪是很好的朋友,你这么诋毁她们的友情,思月就是在地下也不安心!”
欧阳黎雪就趁机说:“阿姨,我和思月这么多年的友谊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两个怎么会吵架?就算是她听了陆奚珈的话,想终止治疗,我也只是劝她慎重而已。”
武建虽然觉得欧阳黎雪倒是不可能对武思月怎么样,但是陆奚珈说的话却多少还是有些道理。
毕竟从国外回来之后,武思月那几个月过得真的非常痛苦,他们是知道的。
武念其实早就醒了,但是穆砚臻他们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出来,因为她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看着太阳越来越高,武念的心也越来越烦躁,一会是陆奚珈淡淡的笑脸,一会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