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很安静.一动不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东方璟曾告诉我.我们都是上仙.都是永生不死.
可你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东方璟靠在我的怀里.我手握醉蝶花.将花瓣一片一片撕下.一片一片洒下凡尘.七夜握住了我的手.“陌儿.你在干嘛.”
“呵.干嘛.我要抛掉所有关于你我的记忆.从你我躺在醉蝶花里看夕阳开始.”
“陌儿.对不起.”
“对不起.呵.对不起能让璟活过來吗.”
七夜沉默了.我问.“你为何要杀他.”
七夜摇摇头.“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七夜.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他是你师弟.你唯一的师弟.”
七夜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不停在我耳边呢喃道：“对不起.陌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相信我好吗.”
我缓缓放下了怀中的东方璟.站了起來.捡起了地上的龙吟凤啸剑.七夜疑惑的看着我.“陌儿.你要干嘛.”
“拿着.”我把剑递给了七夜.七夜迟疑了半晌才缓缓接过剑.就在七夜万分疑惑的时候.我握着他的手.将剑准确不误的刺进我的心窝.
血顺着石榴裙溢出.艳丽的石榴裙多了几分绝美.
“剑从心尖刺过.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在笑.大笑着.
七夜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陌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再一次笑了.“为了让你记住我.为了让你永生不死的活着.永远活在内疚之中.”
七夜想把剑从我身体里抽出.我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掌刺穿.而我的身体也因痉挛抽搐了几下.
“陌儿.”
“七夜.你给我的爱带着罪过.这样的爱太沉重.我受不起.如今.你给我一剑.就当是我还给你的爱.从此你我.不相欠.也不相见.”
当我倒下的那一刻.耳边只有七夜撕心裂肺的一声“不……”
不.不什么呢.不相见.不相识.不相知.还是不相爱.亦或许都不是.
相知相爱亦生恨.早知如此.倒还不如不相爱來得好.亦省去这么多烦恼……
我猛地从地上坐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主人.你……”彩蝶快要急哭了.“你别这样.你这样彩蝶怕……”
“哈哈……哈哈……”我苦涩的笑了.努力仰起头.想让眼泪流回去.但流出來的泪如泼出去的水又怎么可能收回去呢.
“为什么千年前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七夜七夜.东方璟.你们回答我.”
我冲着前方拼命嘶吼着.彩蝶幻化成人形从身后抱住了我.“主人.主人……”
“彩蝶.你说人都死了.为何还要活过來.神仙既然都死了.为何还能重生.”
“主人.你不要难过了……”
“彩蝶.你回去吧.我要去忘川.”
“忘川.主人你要去忘川干嘛.”
“东方璟还在忘川.他救我一命.我理应还他.”
“主人.你……”彩蝶吞吞吐吐了半晌.“月老曾來过.”
“月爷爷.”经彩蝶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那日永生长老将我从炼狱里救出來的时候月爷爷正等在外面.难道是月爷爷带我回來的.
不行.我要先去月神殿.
月神殿.白雾缭绕.大殿金光璀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殿.一如继往的空旷.但每一步我都走得很沉重.不知的未來让我很不安.
“丫头.你终于醒了……”
月爷爷的声音里微微带着几许叹息.我走进了大殿的内屋.他正躺在榻上小憩.
我沒有说话.也沒有动.月爷爷又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还是沒有说话.月爷爷叹了叹气.“夜儿他……”
“七夜他怎么了.”
“他在忘川……”
我一愣.七夜怎么会在忘川.“月爷爷.你骗我的吧.七夜他难道不是在炼狱吗.”
月爷爷摇摇头.“其实.一直陪着你在忘川待了七个月的人是夜儿而非璟儿.”
“那炼狱里的人是师父.”我的心莫名的被划了一刀.正滴着血.
“为什么会这样.”
“那日夜儿误伤你.抱着你去找阎王.阎王告诉他需要借助忘川之水方可让你重生.可这是逆天而行.要遭受天谴.原本夜儿要去炼狱.但璟儿为了成全你和夜儿.所以和夜儿换了任务.夜儿变成璟儿的样子陪在你的身边.而在炼狱的一直都是璟儿.”
“那师父他……”
“那日你闯去炼狱.是我找來永生.才将你救了出來.永生为了月儿甘愿替璟儿受罚.”
“这么说來你们救出了师父.”
月爷爷点点头.又摇摇头.“人是救出了.可和死了已无所差.”
“什么意思.”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师父.难道已经……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们都在忘川.你去吧.”
“七夜也在.”
月爷爷点点头.我的心顿时忐忑起來.“月爷爷.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月爷爷连连招收.突然又叫了一声.“丫头.有些事情.跟着心走.认准心的方向.就走下去.不要停.也不要回头.”
我明白月爷爷所指.点点头.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去.
忘川之畔.美景如画.至今我都记得师父曾对我说过的这句话.
美景如画.是赏景的绝佳之地.但赏景的人是否有赏景的心呢.
忘川还是忘川.这里有世间最瓦蓝的湖水.也是世间最美的水.
当我刚落地时花间月从水里一跃而出.“是你.你怎么來了.”
出乎意外的是这一次花间月对我的敌意竟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