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的本质是一样,不过说辞略有不同罢了,但师父你就我这一个徒儿,你忍心看着你徒儿整日在生死边缘滚来滚去,随时可能一命呜呼。我若真遇到什么不测,恐怕师父你下次只有到阎王殿来找我了。”
我撅着嘴,撒着娇,偷偷瞧师父脸上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师父嘴角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当他回过头时又换回一张冷漠的冰山脸。
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忘记对我全力打压,轻视,甚至是各种挖苦。
“我许久没去阎王殿了,你若真去了那里也好,我顺道也可以与阎王爷叙叙旧,喝喝小酒。再说,忘川之畔美景如画,奈何桥上更是赏景的绝佳之地。你若有幸去了那里,也是你的福气。”
“照师父这么说,那些死去的人就是有福之人么?”
“那是自然!人死后远离了红尘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了无牵挂,过了奈何桥喝碗孟婆汤又是一次重生。”
“可师父为何就笃定那些人是真的幸福?人间一别,永世不能相随。倘若两个相爱之人进入新的轮回,你就能保证他们会快乐,没有遗憾?你又不是他们,如何断定他们所想?师父,你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罢了。”
“住口,你说够了没有!”
师父怒了,冲我吼道,脸色铁青,可我也是一个倔脾气,脾气一上来就停不住。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师父白袖一扫,又是一股狂风将我卷了进去。
胃里捣腾得厉害,心里十分难受,可我却十分淡定的落地。
因为我坚信,他是我的师父,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暂时不会对我下杀手。
不过,以后还真说不准。
“歇够了吗?”
正当我闭目养神,各种幻想以后我做何事才会惹得师父震怒,甚至对我下杀手的时候,师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脸庞一热,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师父快贴近我的脸。
身子一僵,半张开眼睛,目光斜视,刚刚瞟到师父的脸庞时他已离我一丈有余。
他白衣而立,双手负在身后,伫立了片刻就向前走去。
我有些不理解,看了看四周,灌木丛生,掩盖得严严实实,实在瞧不出是什么地方。
师父把我带来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师父的身后。
“师父,你去哪?”
没有回应。
“师父,你等等我啊!”
转眼,白衣就从眼前彻底消失。
我那个气呀,恨呀,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腿不如他长,功夫没有他高,胆没他大吗?
可是一阵阴森森的风刮来,我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心里有些寒颤。
“师父,你在哪?”
我再一次吼道,还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以求最广的传播范围。
师父不悦的声音顺着前方传来,“跟上就是,再多话就给我回去。”
我想说回去就回去,这里黑黢黢的,路也看不太清楚,谁知道会不会踩到蛇啊,或者又蹿出一只狐妖什么的。
可嘴上却乖巧的应了声,“哦!”
听到师父的回应,无疑就像喝了一瓶上好的女儿红,壮胆!
顺着师父声音传来的方向,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见师父的踪影。
我一路走一路吼,最后终于得到了师父的回应。
他很气愤,很不耐烦,甚至有想一巴掌拍死我的冲动。
“看来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你才有精神和力气一路嗡嗡嗡,像苍蝇一样吵个不停!”
我本想反驳,但这荒山野岭的,别说人影了,连只鸟都看不见,万一师父一使性子,把我扔这,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师父突然又道:“知道这是哪儿么?”
我摇了摇头,心中猜想过,但山都长一个样,此时夜黑风高,四野阒然,实在无法辨认。
“既然不知晓,那我不防告诉你,这里是无忧山。”
“无忧山?”
我很吃惊,甚至能感受到背后似有若无的寒意。
弱弱的问了句,“师父,我们来无忧山干嘛?”
“我只是在履行当师父的义务,现在,该是你履行做徒弟义务的时候了。”
师父的话听得我稀里糊涂,冥思苦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头绪来。
当我再次抬头时四野一排祥和之境,而师父早已不知去向。
我愤愤一跺脚,早猜想师父会把我扔在,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师父,你冷血!你无情!你···”
我话音刚落,师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吓得我立马闭上了嘴。
“你若想一辈子呆在这里,我可将你变成一棵树,或是一座石像。”
“可是···”话到嘴边我停了下来,委屈的向前探了探脑袋,“师父,我不认识路。”
眼前突然一白,顿觉身子飘了起来没了重量,正想伸手去抓的时候脚下又着了地。
眼前的白雾片刻即散,在我的眼前是一个亭子,而我正潜伏在亭子十米之外的灌丛里,也不知是灌丛太高还是我身姿娇小,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亭子的正中央有一石桌,而桌旁的石凳之上坐着一紫衣女子,我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紫衣女子的侧面。
虽只是侧面,足以猜出女子容貌不凡。
可这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这身紫色罗裙,不正是那日在密室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