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盐务使夫人?聊你是不是想认识兰家人,打听你爹的事?”

杜衍暗叹一口气:千防万防,没防住这个兰二爷,怎么今天就送上门了……

“你别想撒谎,我看得出来。”江月儿虎着脸,努力作出一副“我很厉害”的模样,但这样只显得她脸更圆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自然也没有必要瞒着她了。

“对。”杜衍道:“我不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你从小在县尊家出入,应该知道,这件事一个不慎,你,我,还有阿叔他们都可能会万劫不复。”

“那你有必要骗我说,害怕我被谁认出来,不让我出门吗?”江月儿委屈道:“我这几天怕得晚晚都睡不好觉,你知道吗?”

杜衍张张嘴,被江月儿伸出一只手拦住,带了哭腔:“你别想着再说瞎话吓唬我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跟我爹长得没多少像的地方,就算他以前出了事,那些人又没见过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可能透过我认出我是我爹的女儿你这个骗子,总是骗我,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杜衍:“……”该笨的时候怎么就不笨了?

江月儿擦了把眼泪,一字一顿道:“我只是脑子没你灵,我不笨。”说完,她起了身。

杜衍:“……”要不要拦一拦,解释一下,小胖妞好像真被伤了心?

他的脚已经自动自觉地站在了江月儿面前:“我——”

江月儿忽地捂住耳朵:“别想给我灌**汤,让开!”

杜衍发现他心有点慌,就没动。

江月儿照着他的脚面一脚跺下去:“让开!”杜衍痛哼一声,被她一把推开。

他赶紧拐着脚追了出去,没跑出两步,又返回来凑近了窗户上的孔洞。

院子里,严小二不知从哪蹦出来,大呼小叫的:“月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杜燕子欺负的?好你个杜燕子,看不出来——”

“严二哥,你陪我在这坐会儿吧。”江月儿轻声道,抱着膝坐在了门槛边的石梯上。

“哦哦,月妹妹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严小二慌得绕着江月儿转了好几个圈,被她一把扯住坐下。

“没什么,你说,要是有个人,你心里是为他好,他却总骗你,你会怎么办?”江月儿问道。

“谁敢骗我?”严小二立刻瞪眼骂了一句,明白过来:“你是说杜燕子是吧?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你等着——”

“唉呀,严二哥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说话了!”江月儿站起来往回走。

严小二赶紧拦住她:“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想说什么?哦,要是有人骗你你怎么办是吧?还能怎么办?绝交啊!跟骗子有什么交情可言的?”

“可那个人骗你,他还觉得他是在为你好呢?”江月儿想起杜衍的前后的行动,不能不承认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严小二看着东厢房“呸”一声:“他觉得是在为我好,就是真的为我好了?我爹还觉得叫我读书考状元好呢,也没骗着我去读个状元回来啊!”

江月儿不响了。

严小二小心翼翼望着她:“月妹妹……”

夏夜最后的鸣虫声嘶力竭的叫声吵得杜衍觉得头疼死了。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窗眼儿外的江月儿,尽管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出一点背影。

窗外,江月儿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起来:“谢谢你,严二哥,我想明白了。”她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严小二一头雾水地追上去:“不是,你想明白什么了啊,我还不明白,月妹妹,你跟我说说吧。”

……

杜衍一夜没睡好。

起来时,从青铜镜里一望:老大两个黑眼圈挂在那,脸色难看得像鬼一样。

他打着呵欠出了门,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几个馒头,并腌青瓜,卤肉,凉拌三丝等几样小菜。

堂屋里外不见一个人影。

散心去了吧。他头疼地想:气性越来越大了,这次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打了套拳,两个人还是没回来。

杜衍这才觉得不妙,出门问了一圈的人,有个村妇告诉他,说看到两个人往西边去了。

西边?那是兰家庄的方向!

她不是气得厉害吗?怎么关心他的事还这么积极?

杜衍顾不得东想西想,锁了门问老乡家借了匹骡子,骑上去就朝着兰家庄狂奔!

路上骡子喝了三遍水,杜衍终于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人影。

急忙赶着骡子拦住他们,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江月儿一扭头。

严小二把她护在身后:“你管不着!月妹妹爱去哪去哪!我可不像某些人,净惹月妹妹生气。”

这话他第一天就跟杜衍说过,想不到还有说第二回的机会。

杜衍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名叫“气急败坏”的表情,干脆跳下来张着手臂:“你们不能去!”

江月儿根本不看他,对严小二道:“严二哥!”

严小二伸出醋钵大的拳头,对他一晃:“杜燕子你让开,别逼我揍你!”

杜衍焦急道:“你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吗?不能让她去!”

严小二道:“不就是兰家庄吗?有什么不能去的?”

杜衍要是他揍得倒严小二,早上手放倒他了!他急得热汗直流,“我要是说,她去了会有性命之忧,你还让她去吗?”

严小二一惊,同江月儿了解杜衍一样,他也同样了解他,知道在这种大事上,他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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