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康明白,葛老的性格向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不是那种很能屈能伸的性格,他肯跟着萧羡棠一行人回来,绝对不单单只是受胁迫那么简单,他可能也是有了试探萧羡棠底细的心思,或者说,他其实对萧羡棠也是抱有期待的,不然也不至于跟着回来。
只是,他若是此时不停与葛老说萧羡棠多么的厉害,劝说他站在萧羡棠的这边,入萧羡棠的阵营,葛老恐怕反而会疑虑重重,所以他选择了点到为止,只说一下萧羡棠的某一个厉害之处,让葛老自己好好考虑。
等赵永康离开之后,燕鸿信便凑到了葛老身边。“葛老,赵永康他跟您说了什么?”
“他劝我识时务者为俊杰。”葛老说完便叹了口气,瞧上去十分的落寞。
燕鸿信拧着眉头:“那您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咱们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已经由不得咱们怎么想了,只是……”葛老说道这,停了下来。
燕鸿信不解:“只是什么?”
“没什么,你不用多想,先去看看大家有没有伤着哪,明个我豁出这张老脸去问问,咱们的人都被押在哪。”葛老皱着眉头,唉声叹气道。
若是他只身一人,他倒是乐意冒险一试,毕竟自己一把老骨头了,结果如何也不在乎。
然而,他们定海军现在算起来还有近三千人,虽然这三千人在萧羡棠的铁骑之下算不得什么,但是也是活生生的三千性命,他还真不好拿这三千条命来赌一个可能。
燕鸿信还想说些什么,葛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语。
燕鸿信有些无奈,但是看到葛老是真的很疲惫了,也便不再烦他,改去问起其他人的情况。
……
窦府
“混账东西,居然敢……那等竖子,岂敢!岂敢!”窦兴祖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窦大人,如今这事,咱们该如何是好?”左宏面色也不好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左宏的话,窦兴祖立刻怒目看向了左宏。
左宏暗暗缩了缩脖子,心说此时今日,落得如此,又怨得了谁,他们二人在这陇铜县,也算是占山为王,结果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却被只麻雀给啄瞎了眼。“窦大人,若不然咱们先下手为强?”
窦兴祖冷笑一声:“先下手为强?他现在已经和燕鸿信联手,手上少说也有几千士兵,你觉得你拿得下他?”
左宏低着头,没有言语,其实心中十分门清,他当然知道现在再说处理掉萧羡棠已经完全是痴心妄想,不过总归还是抱有希望,何况,窦兴祖不说话,也就是等着他说,然后将他臭骂一顿,所以与其等着窦兴祖找麻烦,不如自己卖蠢送上门,叫他好一顿臭骂,也算让他“开心”一下。
想起此事的情形,左宏就没由来地一阵悲哀,他还真没想到那娃娃县令能阴狠算计到如此,他与窦兴祖也算是“老江湖”了,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就被他给挑拨离间到现在,而最可悲的是,他现在还得讨好着窦兴祖。
窦兴祖这人是什么样的性情,左宏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左宏也很清楚,他们二人现在不过就是临时合作关系,等这萧小县令的事情一处理好,这窦兴祖就该来处理自己了,所以还是想想法子,趁乱离开的好。
这边,左宏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出路,那边,窦兴祖骂完左宏,也冷静了不少。
窦兴祖想了一会,道:“这萧羡棠早晚得除,只是现在恐怕动不得。”
“何以动不得?”左宏追问道。
窦兴祖瞥了左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若是这萧羡棠没有什么背景,想要他生或者死,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可是这萧羡棠偏偏有背景,而且十分的不一般,虽是说他现在是被贬放到了这陇铜县,但是据调查来看,他可不止是有个岳父在圣上跟前做起居注那么简单,他怕是还有别的背景。”
“别的背景?”左宏有些惊讶,然后继续追问:“什么别的背景?”
“具体是个什么样的背景,我也搞不清楚,不过看州府那边的意思,似乎是有。”窦兴祖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有些茫然,他对萧羡棠的来路,其实也是有些知道的,但是显然知道的不多,而且他上次去州府的时候,明显觉得州府那边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当时,他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对当时的他来说,是压根没将萧羡棠这个娃娃县令放在眼里,自然对萧羡棠的来路不怎么上心,此时吃了萧羡棠的亏,他才又想起州府对他欺瞒的事情,顿时觉得膈应地紧。
“这边的事情,就先暂时搁置着,你且看好,我现在就赶去一趟州府,余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窦兴祖说完,便命人匆匆备马,然后赶去了州府。
料想到窦兴祖与左宏二人会有动作,萧羡棠便叫赵永康带杨昊等人前去拿下二人,左宏被抓个正着,窦兴祖却不知去向。
穆重岚也帮忙抓人,赵永康他们去了左宏那,她便去了窦兴祖那,结果赶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便顾不得遮掩,直接施展轻功追了出去,最终却追了个假货回来,这使得穆重岚十分的郁闷,在得知那窦兴祖居然搞出了许多个替身后,穆重岚就更郁闷了。
萧羡棠得知此事后,却并不觉得奇怪:“能在这陇铜县称王称霸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就算最后抓不到人,你也无需感到郁闷。”
“可是,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