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宏“吃饱喝足”,戒心也放下不少,当下便将今日生的事情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柳燕燕听完了左宏的叙述,想了一下,道:“大人,我瞧着您现在的状况,十分的危险啊。”
“可不是嘛。”左宏无奈地说道,柳燕燕说的话,他当然也明白啊,可就算明白又如何,他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就是骑虎难下啊。
柳燕燕翻了个身,趴在了左宏的身上,一脸担心地说道:“大人,要不,您就跟那娃娃县令坦白吧。”
“坦白?”左宏不解地看向柳燕燕,不知道她何出此言。
柳燕燕却是笑颜如花:“对呀,把您知道的都跟他说了,然后你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毕竟听您这么一说,那个娃娃县令的背景不凡,您若是搭上他这条线,没准还能飞出这小小的陇铜县,就算不成,也总好过跟着州府那边沉了船。”
左宏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向柳燕燕,然后忽然面露凶狠地抓住了柳燕燕的手腕,恶狠狠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不是有人告诉你,让你这么对我说的?”
柳燕燕闻言,一脸的惊讶,左宏抓的她又十分的痛,当下便红了眼眶,有些埋怨道:“大人,奴家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奴家被抓的好痛啊。”
“少废话,快点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左宏依然不肯放手,甚至还去揪柳燕燕的头。
柳燕燕自打进了左宏的府上,就被左宏宠着,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当下便哭了出来,抽抽搭搭地说着:“哪有什么人说啊,要说也是大人您说的,您每日在燕燕房中念叨,燕燕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一些的,何况……何况戏文上不常说,说什么巡按巡抚的,我瞧着这小县令来路不一般,没准就是这么个来路,才好心提醒大人您,没想到大人您这般误会燕燕,燕燕不活了……”
柳燕燕说完就假意要往床柱上撞。
左宏见这情形,也顾不得猜忌,慌忙将柳燕燕劝了下来,好生哄了起来,哄了好一会才将人哄好。
“大人不怀疑奴家了?”柳燕燕梨花带雨地看着左宏。
左宏点了点头:“是为夫错了,为夫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误会我家燕燕。”
听到左宏这么说,柳燕燕才破涕为笑,依偎在左宏的怀中,看着左宏的脸,小声问道:“大人,若是那小县令真是什么巡按,那您可得好好与他打好关系才是。”
“巡按不至于,不过他的岳家确实有些本事,倒是真的。”左宏回答道。
柳燕燕眼珠子转了转:“岳家有本事?”
“是啊。”左宏说完,简单解释了一下萧羡棠的来历,包括穆远山曾经是青州知府的事情,那青州虽然贫瘠,但是知府一职却是正儿八经的三品,突然调任到大都,只落得一个从六品修撰,大家正在纳闷呢,又出了个起居注一职,大家这才明白,盛帝是真打算重用穆远山了,只是为了堵住泱泱众口,才只得先将穆远山降职。
“要重用,还要先降职,还有这种说法吗?”柳燕燕有些好奇地问道。
左宏心里其实也觉得事情有些怪怪的,但是看到柳燕燕那般崇拜的眼神,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知道,就装模作样道:“这个啊,君心难测,不过瞧那穆远山的势头,想来要不了多久,又会回到三品的位置上,要知道,在大都能升任三品大员,与在青州那种小地方的三品官职,完全是两码事啊。”
“听上去,还真有这个可能。”柳燕燕一脸了然地说道。
“可不是嘛。”左宏附和道。
柳燕燕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不过,这盛帝怎么就对这个穆远山那么看重呢?”
左宏想了一下,道:“听说是因为他生了个好女儿,在盛帝面前得了脸,所以盛帝爱屋及乌。”
“他女儿,那岂不是萧羡棠的夫人?”
“是啊。”左宏心里暗道,那萧小县令的夫人似乎来头也不小,只是他的消息不算灵通,只知道那是个美人,可惜那萧小县令的夫人出入都是戴着薄纱斗笠,什么都瞧不见,而且为人十分低调,害他想一睹芳容都不能。
柳燕燕听到左宏提起萧羡棠的夫人,却只是轻描淡写,眼中升起了一丝不满,但是看到左宏的模样,她也知道左宏知道的也不多,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改为问左宏是否要打算与萧羡棠说明这陇铜县的真相一事。
左宏想了一下,道:“这个时候表示忠诚,虽然是最好的法子,但是现在海盗正在肆虐,我找到他去说这事情,他要是多疑一些,一定会将我与假海盗的事情牵连起来,所以还是等避过了这几天的风头再说吧。”
柳燕燕听了左宏的话,不由地有些失望,因为她知道左宏这哪里是在等什么风头过去,分明就是还没考虑清楚,怂了。
不过,心里这么想,柳燕燕也不好这么直接说出来,只能装没察觉到左宏的怂包,暗暗想着若是这左宏垮台了,自己该怎么全身而退的事情。
左宏不知道柳燕燕已经将他鄙夷到尘埃中,还当柳燕燕对自己依然崇拜不已,只是彻底站到萧羡棠的船上的事情,始终让他心生顾虑,因为这事情若是搞的好,他就搭上了萧羡棠的船,也就很可能搭上萧羡棠岳家的船。
但是,若是一个搞不好,他可能就等于自投罗网,被萧羡棠给当了平步青云的阶梯,毕竟瞧着萧羡棠这几天急着抓海盗立功的模样,想也知道他是多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