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窦兴祖突然笑着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脑子,知道咱们的人出了事情,一时情急,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说完,他立刻折返回来,腆着笑脸对萧羡棠拱手:“下官也只是因为担心杨昊他们的安危,一时情急之下才做出这等错事来,还望大人勿要见怪才是。”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羡棠若是责怪他,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些,毕竟他也是担心杨昊等人的安危啊。
“窦大人,你好歹也是个父母官,虽然只是个死活升不上来的县丞吧,但是也不至于老糊涂到忘了自己还不是这县衙主人的事情,所以本官觉得,窦大人你可能是中邪了,所以还是先回家养上一年半载,等脑子清醒一些,再回来办公,以免下次因为脑子又抽了,做出有害百姓的决定。”萧羡棠冷嘲热讽地说完,看了赵主簿一眼,道:“赵主簿,本官瞧你气色尚可,应该是矫情病好了,从今个起就把窦大人手里的差事接过去,好好的处理,也算报答窦大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帮你办差事的恩情。”
赵永康嘴角抽了抽,虽然他知道萧羡棠是在帮他夺权,可是给他安上一个“矫情病”到底是个什么鬼,他明明是忧虑成疾啊,才不是在装病,好不好……
“是,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一定好好办公,以报答窦大人这些年为小的分忧解难之恩。”赵永康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
萧羡棠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救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赵永康弯腰拱手,一付诚惶诚恐的模样。
一旁的窦兴祖看着这赵永康装腔作势的模样,恨不能扑上去撕了他的嘴,但是更让他忌惮的,其实是三言两语便解了他手中权力的萧羡棠。
“大人,其实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根本就不是中邪,所以……”
“中邪的人,从来都是说自己没有中邪,其实这中邪没中邪,还是要找个懂得的人看一看才知道。”萧羡棠说完,看向了身边一直大气不敢喘,努力当自己不存在的左宏,道:“左师爷,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小的……”左宏迟疑,想着该怎么推脱。
萧羡棠却是轻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瞥了他一眼,道:“本官不喜欢不识趣的人,也不喜欢弄虚作假的人,左师爷一定要记得,找个肯说实话的道士或者僧人回来,可别找那种信口雌黄的,冤枉了窦大人。”
左宏闻言,面色煞白,因为他知道,萧羡棠这话看似只是让他找个不要胡言乱语的道士或和尚来给窦兴祖看是否中邪,实际上就是在警告他左宏,要站队,得趁早,因为他萧羡棠一点都不喜欢不识趣的,也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所以他得快点下决定。
“是……是,小的一定办妥。”左宏咽了咽吐沫,根本不敢去看窦兴祖。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倒是省了本官的事儿。”萧羡棠说完,便离开了,此时衙门无事,他时常只是随意走个过场就会回后衙,大家倒也都习惯了。
等萧羡棠离开之后,左宏便也想要跟着离开,但窦兴祖哪能那么轻易叫他给跑了,所以立刻拦下了他,问道:“左宏,你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自然是择他不择你的意思啊。
左宏心中暗暗想着,表面却还得陪着笑脸:“县丞大人,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看你就是瞧着我要落魄了,想从我这条船上下来,爬上那小县令的船。”窦兴祖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左宏的谎话,看着左宏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又冷笑了一下,续道:“想脚踏两只船,也得看看自己有多少分量,你这样的,学人家脚踏两只船,也不怕掉进水里给淹死?”
左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起这些年跟在窦兴祖身后糟了多少骂,便抖着声音道:“县丞大人何必将话说的如此难听,我……左某……左某虽然不才,但是也知道师爷是辅佐县令的,而不是附和县丞的。”
“你——”窦兴祖气结,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总是在自己身后畏畏缩缩,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左宏,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大人若是没旁的事情,小的就先告退了。”左宏说完便走,完全不给对方挽留的机会。
等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一眼,不屑地啐了一口吐沫,低骂道:“什么玩意,成天天的吆五喝六的,还真当自己是县令老爷了,一个县丞而已,这辈子也就是个县丞的料。”
……
“主子,您果然神机妙算,窦兴祖和左宏那两个蠢货,果然斗起来了,我想这次这窦兴祖他肯定是要‘中邪’了。”颜幸生嬉笑着说道。
萧羡棠眯起眼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没跟过去?”
“跟过去?”
“我不是让那蠢货去找你要了影卫?”
闻言,颜幸生挠了挠头,很是不解,不过他也知道,萧羡棠口中的蠢货是指穆重岚,便咳嗽了一声:“夫人她找了我,我给夫人安排了十个最厉害的影卫。”
“所以,你没跟过去?”萧羡棠眯起眼睛。
颜幸生不解地问道:“我跟过去做什么啊?”
萧羡棠:“……”
“你个蠢货,少爷这是给你创造了机会,让你好好接近那墨丫头,你倒好,真是……活该!”颜守财有些无语地看着颜幸生,觉得自己这个蠢儿子是真没救了,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