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想更。明天有事要出门。
翌日。
许是因心存芥蒂,三爷三夫人除了借用国公府的马车和车夫,其余的小厮丫鬟一概未带。
虽然顾锦宁对这家人不很上心,但架不住那些心有怨的下人,很快,春桃便知晓了此事。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之前用咱们府的人可不马虎,如今是觉着自己能攀上高枝儿了吧,防咱们跟防什么似的呸,谁稀罕”
春桃自然心里气不过,一边拾掇着屋子,一边絮絮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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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宁在旁听者,一如往常般,没有太多情绪,只平静说道“他们自个儿去也好,今后丢了脸面,国公府也能少受些牵连。”
春桃手中抹布顿了顿,思忖一瞬,手下动作愈发用力起来。
“谁家谈亲事,不是派主事人去的就咱们国公府的亲戚,上赶着自己去真是面皮厚”
“也许他们要亲自去谈,才能放心些罢。”顾锦宁轻声回了句。
顾三爷他们现在是借住国公府的,又没带什么下人来。用国公府的人,他们定然不放心。若是传信回幽州,大抵也怕有些长老不同意这门不光彩的亲事,故而只能自己去。
更遑论,他们有意想结识侯府,这等好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
只是镇国侯府能不能如他们的意,这就未可知了。
顾锦宁原本提议次日派人再议,也是这个意思,双方派主事人商谈,总归能全些颜面。
然而顾三爷一家曲解了她的用意,如今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多浪费好心了。
顾锦宁自是一笑而过,春桃却尽心尽责地关注着那家人的动静,府里的小厮丫鬟皆心知肚明,一双双眼睛都帮忙盯着。
晌午时分,顾锦宁正用着午膳,春桃风风火火地进屋,含笑看着顾锦宁。
“你又知道了”顾锦宁睨了春桃一眼,安闲自在地继续用食。
春桃略不好意思地笑笑,安静立在一旁。
待顾锦宁吃罢,春桃赶忙上前服侍,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姐,三爷三夫人回来了听说脸色难看极了”
顾锦宁连眉头都未动一下,问道“你难道没猜到”
“奴婢猜到是一回事儿,实际发生了是另一回事儿。”春桃笑眯眯地道,然后又去给顾锦宁斟茶。
顾锦宁静静看着春桃雀跃忙碌,心里极淡然。
因着玄王的信,如今不用她多作猜测,便能预料到郭夫人对顾以灵的态度了。
原本郭夫人就瞧不上国公府,再加上这等事,还不可着劲儿给顾家人下脸子
若国公府派主事人去,镇国侯府也不至于太刁难,但顾三爷一家是自己去的,几乎等于是主动送脸给人扇了,想来也知结果会是怎样。
另一边,顾以灵还满怀期待地等着,哪知梦寐以求的好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三夫人黑沉的脸。
“母亲”顾以灵笑意凝固,愣愣看着三夫人,“那郭夫人怎么说的”
“什么郭夫人怎么说”
三夫人怒气冲冲地反问一句,随即劈头盖脸地指责起顾以灵“让你遇着事了先告诉娘,你偏不听看看如今,咱们落了下乘,侯府摆明就是下脸子,我和你父亲连郭夫人的面都没见到”
顾以灵也知是自己这回没听母亲的话,理亏没敢反驳,只焦急地又问“那我的婚事如何定的”
三夫人斜眼看着顾以灵,眉目间的愤怒,让顾以灵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轿抬进侯府,算什么婚事”三夫人怒目瞪着顾以灵,也不知是恼顾以灵不争气,还是气侯府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顾以灵大吃一惊,而后猛摇着头,急声道“这不可能母亲那郭公子就没说句话他定不会这样委屈我的”
那时她虽是神智渐失,但大概却有些印象。郭公子分明搂着她说不会亏待她,否则她怎么会如此笃定。
“郭公子跟他老子娘一样,就没露脸儿”顾三夫人愤懑难平,也无暇顾及自己女儿的失落,只喘着粗气,沉沉坐在一旁。
他们去侯府,却没见到当家做主的,对方只派了个嬷嬷与他们谈,这已够难堪。后来说起这事,侯府的嬷嬷更是一口咬定,侯府连姨娘入府的仪式都不会办,只会用小轿接顾以灵入府。
三爷和三夫人自然气不过,将女儿嫁作姨娘,已经是他们对高门大户做出的让步,眼下这“妾”却是真妾,让他们怎么也无法接受。
那嬷嬷也不管他们如何理论,只坚持这是侯府的意思,说到最后,竟然直接撂下一句若你们觉得亏了,可以另寻亲事。
此话当真堵得顾三爷和三夫人哑口无。事情闹成这样,还去何处再寻亲事故而三夫人受了气,才会回来埋怨顾以灵不听话。
顾以灵一颗心凉到底,潸然欲泣,呆坐着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在她看来,郭公子定然是对她有意的,论身份,她也不敢想自己能做侯府少夫人,但做个姨娘,也算是比那些小门小户的正妻强。却不知为何,一夕之间仿佛就换了模样,郭公子不仅让她独自面对非议,就连对亲事也持沉默的态度。
“行了,你也莫再哭丧着脸。”三夫人挥了下帕子,没好气地道,“三日后你就去镇国侯府,此事尽早解决,莫影响到你兄长的大事才是正经。”
这话的意思,是在嫌顾以灵丢脸了。
顾以灵又怎会不知,怆然垂泪,却紧咬着唇不出声。从出生到现在,她才第一次有了悔意。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