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埋忠骨,碧血染青天。
沙洲之上,没有忠骨,也未有与敌搏杀的将士,只有一个个东躲西藏的跳鼠。大蛇带着满身的伤痕四处寻找猎物,血水随着游动,从一只只铁箭的伤口流出,染红了身下的沙石,却依旧凶猛。
老船长再次挥出一鞭,打伤了大蛇的额头,却未能建功,若不是凌月手疾眼快拉他一把,现在或许已经在大蛇的肚子里消化了。其他人则没有那么幸运,原本负伤的几位水手都被杀害,甚至又死了几人没办法再次退回船上躲藏,只希望大蛇不要找到他们,去追杀别的武者,可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大蛇将沙洲洗劫一空后,终究还是向着倒插在地上的大船游来,直接将船撞翻,巨大的身体碾压其上,将整个船只压扁。
嘿嘿,都死绝了吧!
就在庞长老等着大蛇杀完所有人以后,他即将用手中长剑了结这孽畜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笛音,飘飘渺渺,好不悠闲。
随着笛音渐渐清晰,一叶扁舟自远方驶来,速度奇快,转眼便到了沙洲前方,大蛇似乎受到了召唤,躁动不安,想要过去,却被庞长老的长剑震慑,不敢逾越。
是谁伤了我的坐骑?
小舟靠岸,一青衫老者立于船首,张口便是问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的坐骑?庞长老惊骇,这老者白发青须,双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位世外高人。
怎么?你有意见?
老者轻声呵斥一句,见到大蛇身上伤痕累累,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更加阴沉。
前辈有何凭证,我们只是自保而已。庞长老开始狡辩,甚至不承认自己是偷猎之人,奸诈狡猾可见一般。
呵呵,倒是生了一张巧嘴。老者怒极反笑,好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到真的有些难为了,可是我又不能以大欺小,如此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若是侥幸活下去,我便不在追究如何?
前辈此话怎讲?庞长老不敢出手,这老者给他的压力太大,根本不敢有偷袭之心。
孽畜还不回来?
老者对着大蛇呼喊,只见大蛇快速滑行到了老者面前,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老者没有理会大蛇的诉苦,抬步便站在了大蛇的头上,对着庞长老冷笑道: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希望你今天不要后悔才好。
大蛇入水,老者横笛开始吹奏,随着笛音不断高亢,远处响起蛙声一片,并且越来越近。
四周开始安静,蛙声离得很远,压扁的楼船下,几人相互搀扶着走出藏身之地,除了凌月四人,老船长与华辰,白五,还有两个运气好的水手,只有寥寥九人,让老船长大声悲呼,仰天痛哭。
呱呱……
四周蛙声震天,远方笛声越越见高昂,然后一层黑色的潮水劈波斩浪,向着小岛汇聚。
毒蟾!
老船长大骇,止不住哭音道:怎么会是这些东西,真是天绝我们呐!
那黑色潮水不断快速接近,一只只脸盆大小的黑色蟾蜍蜂拥而来,随着笛声的指引,接连跳上岸来,一只只圆睁着嗜血双瞳,所过之处残肢碎肉吞噬一空。
唉!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凌月暗叹,盘坐下去,取出白色的瑶琴伏于膝上,手指轻灵的拨弄琴弦,一缕琴音将快速近前的毒蟾静止,然后那些毒蟾似乎突然叛变,转身攻击身后的同伴,两厢厮打在一处,再也不分彼此,同类相残。
前辈手下留情啊!庞长老再不复刚才的意气英发,手中长剑不断挥舞,杀死跳上船舷的毒蟾。那毒蟾甚是厉害,口中上下两颗利牙,坚硬的木船几下便咬出一个凹痕,指爪上也有着短短的爪刃,攀爬陡峭的地方如履平地,高高的楼船,几下便蹦到了甲板之上,尖利的舌头则更加恐怖,洞石裂金,无往不利。即使庞长老手中宝剑犀利,也只能穷于应对,那青鹰山的老者则更是不堪,只几个回合,便被毒蟾杀死,血肉骨骼全部消散,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你这小辈倒是有些本事!庞长老终于被蟾群淹没,远处的老者踏着大蛇回转,离凌月数十丈之外停止,思索了一下说道:你是毒宗的那位故友之徒,可否见告老朽。
前辈高人,既然祸首已经伏诛,前辈高风亮节,就此退去如何?凌月所问非所答,手中的琴弦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让蟾群远离戒备。
嘿嘿,看来不是毒宗之人,居然连老朽都不认得,倒是让人好奇起来。老者再次吹起长笛,这次则更见高昂,蟾群也更见凶猛,四方蛙鸣之声也在不断回应。
看来是不能善了了,你身为毒宗弟子,居然以毒害人,今天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一会儿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若不然,哼哼……
凌月也愤怒起来,难怪当初独尊会留下后手,原来他早就知道人性的丑恶,真是让人敬佩。
琴音激昂,带着杀伐之音激荡,蟾群互相厮杀,渐渐垒起尸丘,两边界限鲜明,只要有突破者,便会立刻被音律迷惑,转身向着对面厮杀,双方一时胶着混战。
呱呱……
随着蟾锋不分胜负,一只金色的巨蟾出现在了尸丘之上,三足金蟾,金光灿灿,如君临蟾群的君王,俯视着自己的子民。而那些厮打的毒蟾则远远避开,似乎甚是惧怕。
说说你的出身,当年那个叛徒与你有何关系?老者声音远远传来,审问着凌月,似乎知道她的根底一般。
什么叛徒?能说清楚吗?凌月懵懂,那具骸骨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