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畔佳人驭风来,浓情蜜意恋徘徊,待得芳踪随晨露,鸡啼三声催醒来。
溯溪畔与绿水城相距几十里,整片都是低矮的山区,一条自西向东的溯溪将此地一分两半,南岸地势平坦,又有良田,事宜居住,也有了一个小村庄,北岸则地势较高,被被绿水城一大户人家买断,建成了规模较大的墓园。
溯溪畔柳家,便是村庄中有数的几家大户之一,良田千顷,资财千万。与修建墓园的大户人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因为他家的撮合,才把北山买断。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家才开始发迹,有了现在的财势。只不过运气不好,在前段时间,家族一夜之间全部遇害,到现在也未能申冤。柳家因墓园之事与村里不和,又发生了惨事,房子没人肯接手,所以一直空着。
宛如长龙的高高院墙,漆着大红的巨大门楼,门楣上的匾额刻着龙飞凤舞的“柳府”字样。
吱呀!
厚重的大门被用力推开,里面黑乎乎,阴森森,站在门外的两人也是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凌月措手不及,眼含泪光,摇头不可置信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奴家前些日子才接到柳郎的书信,要奴家赎身来这里投奔,难道是柳郎骗了奴家,用花言巧语骗得奴家好惨呢!
姑娘莫要悲伤,随我进去看看,也许这里不是姑娘所说的地方呢!邱景辉正气凛然的前面带路,甚至抽出宝剑,似给她壮胆,然后两人前后跨进了院门。
柳家很富裕,也只是相对那些村民而言,对于眼界高的城里人,这里就显得很寒酸,为了显示财富地位,外面装饰的豪华大气,里面则一塌糊涂,与那些地主之家无异。
三进的院子,只片刻便来到了里进,在火镰的照耀下,两间卧室一目了然。
姑娘是不是骗了在下?邱景辉后知后觉,脸色开始冰冷,这里充其量也就是临近发迹的土豪之家,一点雅致的意味都没有。以凌月的姿容才情,根本不会看中这样人家的子弟。有道是三代才会出贵族,并不是财富积累的问题,而是文化修养方面的蜕变,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难道奴家就那么肤浅吗?我与夫君可是情投意合,不会在乎外物的。
凌月很怨念,早知道就选一家规格再高些的好了,只不过自己没银子,只能找个这样临时免费的,计划是有些偏差。
呵呵,姑娘不是普通人吧!
邱景辉也放下了谦谦君子的外衣,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耍了,冷声的说道:姑娘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雍容,并且有着严格教导的痕迹,那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调教出来的,应该是名门望族子弟才会拥有的气质。可否告诉在下姑娘的出处,或是为何会这么巧合的与在下相遇。
奴家只是想见邱郎一面,有事相求而已。凌月有些无奈,自己经过那刻板的老太婆天天唠叨,一些言行举止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不经意间总是会露出痕迹,即使自己努力掩饰,还是被细心的邱景辉看出了破绽。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是寻仇还是索命?邱景辉懊恼的以剑相对,若是人他就拼命,若是鬼那就只能认命了,都怪自己一时被美色所迷,才落得如此险地。
不要动手好吗?奴家只是想和邱郎聊聊而已!凌月只想学易容术,至于学会之后,用什么惩罚的手段,她暂时还没想好。
休想,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以我的罪孽,就是杀一百次也不够相抵,就算你是鬼,想要杀我也是妄想。邱景辉不敢与凌月独处,趁着她离门口还很远,并未堵住他的退路,趁机挥剑,也没看砍没砍中,转身就跑。
邱郎慢走,奴家真的是想与邱郎谈谈的。凌月眉眼弯弯,正主终于承认,她也不会再有任何顾虑,毕竟冤枉了好人,心里也会愧疚的。
邱景辉哪还会与凌月纠缠,窜出了房门,几步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翻墙越脊,逢高越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离。
黑色的远山,林深草密,磕磕绊绊奔跑,急急慌慌逃命,邱景辉终于跑不动了,躲在一处山下的草窝里休息。
邱郎还要逃到哪里?就不能与奴家好好谈谈吗?黑暗中,青色的衣裙很显眼,站在树梢上轻若无物,就更显得诡异。
鬼呀!
邱景辉吓坏了,已经跑了数十里路,本以为可以甩脱危险,却没想到根本没逃过女子的魔爪。
邱郎,你怎舍得离奴家而去,奴家好寂寞呀!
居然敢喊她是鬼,凌月打蛇随棍上,决定吓死他算了。低头俯视着树下的邱景辉,就像玩弄老鼠的猫咪。
不要追我,我可从未害过别人性命,你认错人了!邱景辉吓坏了,环视四周,都是陡峭的山石,他连自己都跑丢了,更别说别人了,一定是自己以前害过的女子,一时想不开玉陨了,现在成了气候,来找自己报仇的。见到逃脱无望,挥剑再次跃起刺向凌月,却因为跃起的高度不够,跌了下去。
邱郎到底要不要与奴家谈谈?凌月冷着脸,耐心已经被邱景辉的反抗,消磨的差不多了,这还是她有求于人,若不然以她以前的性子,早就砍头了。
有种就杀了我!
邱景辉声色俱厉,可惊惧的目光还是泄露了他的胆怯,在凌月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下,从怀里逃出一样东西扔出,大喊道:你这妖孽,看法宝。
那“法宝”还未到凌月近前,便被一截枯枝击碎,洋洋洒洒的笼罩了好大一片。白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