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痴幻青羽裳,弈镜鸾歌忆韶光;情思蚀骨风无信,寻竭蜃海觅云天。
燕国皇城西北凌王府,坐落在漫山林海之间,红墙绿瓦的院墙,斗拱飞檐的楼宇,曲径回廊的园怒放,微风悠悠花香阵阵。
漱澜阁,凌王府后宅中最大的一座院落,三层红木雕楼犹如盛开的牡丹,一个个窗阁犹如绽放的花瓣,金丝环屏,云纱随风摇曳,富贵中不失典雅,奢华中不失雍荣。三楼卧室内,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丝纱映射床前,珠帘漫卷,绝色女子沉睡床榻,柳眉长睫,琼鼻朱唇,白皙嫩滑的肌肤欺霜胜雪,美人春睡亦如画卷般令人沉醉。
呃,头好痛!
美人蹙眉醒来,纤指轻揉欲裂的额头,昨夜与大哥二哥把酒言欢,喝的实在是有些多了,三年的浴血征伐,终于让燕国的江山得以暂时安定。大军凯旋而归,驻扎在皇城西郊,只等得父皇检阅之后,他便可交出兵权卸甲归家,做一个逍遥王爷,再也不用过着朝不保夕的喋血征途了。
娘娘,您醒了!
就在燕凌天扶额迷蒙之时,一道略显青涩的清呖之声在屋外响起,然后一粉裙丫鬟快步走进屋内,手中端着一方托盘,上面是一盏瓷白色的玉碗,溢出淡淡的香气。
奴婢刚刚做了莲子羹,现在正温着呢,娘娘正好趁热喝了。丫鬟用羹匙搅动碗内的热粥,使得香气更加浓郁。
娘娘?
燕凌天停下揉头的手,看了看这个相貌陌生的丫鬟,自己不记得昨夜有招女子侍寝啊!自征战以来,他都是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几年的和尚生涯,早已不知肉味。难道是酒后乱性了?好奇的向身侧看了一下,床内空空如也,倒是身上的大红锦被有些刺眼。
娘娘,奴婢服侍候您起床,都躺了几天了,再不运动运动,您又该生病了!
丫鬟放下玉碗,絮叨着揭开燕凌天身上的丝被,便要服侍他起身。
等等!
燕凌天瞬间清醒,阻止了丫鬟伸来的小手,多年的征战厮杀,早已练就了本能的警觉。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啊!
陌生的尖叫声自口中喊出,即使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行于右而目不瞬的境地,燕凌天还是被吓到了。白皙嫩滑的晧腕,纤长柔软的柔夷,散发着粉红光泽的蔻丹,胸前云锦内衣被支起的两座小山,随着急促的呼吸泛起微微波澜。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给对本王用了什么妖法?
燕凌天坐起的太急促,一阵的头晕目眩,强撑着没有让自己晕厥。胸前垂落的青丝,提醒他这不是做梦,却又觉得一切皆是虚幻。
什,什么,本王?
丫鬟吓得差点跳起来,小姐,你怎么忘了,前几天前,您随二位殿下去探望得胜还朝的三殿下,酒宴过后便被留下来侍寝,后来被殿下带回府邸,册封为澜王妃,难道您忘了?
是梦魇了?还是高兴过头了?丫鬟上下不断审视燕凌天,似乎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发疯的端倪,结果却看到他惨白着脸怔怔地发呆。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那个所谓的三殿下在哪里,让他来见本王。
多年的驰骋沙场,燕凌天早已看淡了生死,哪怕就是死,也想做个明白鬼。
见到丫鬟摇头表示不知,燕凌天郁闷的扶额,难道做的不是梦?隐约记得醉酒之后,被人扶回了寝宫,还看到了一段神奇的场景。闪着流光溢彩的莫名法阵,两个寸高的黑白人偶凌空飞旋,对面女子不断变幻的指诀,控制着一只白色人偶贴在自己额头上,然后自己化成飞鸟,在天空盘旋飞舞,之后降落在女子头上,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移魂?吞魂魔功?
燕凌天无力的靠在床头呢喃,燕语莺声也未曾将离魂的梦境破碎,反而是阵阵眩晕再次涌来,接着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游走在黑暗中,燕凌天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仙境,仿佛化身成了一只飞鸟,飞越碧水蓝天,穿过七彩云霞,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山谷。花海丛林覆盖了整个山坳,仙禽异兽随处可见,一条石径蜿蜒至山谷尽头,一座精致的小楼,浮空坐落在竹林环绕的水潭上,一缕琴音清扬,清如流水,淳似琼浆,让人全身心的惬意放松。
观月离魂,杜鹃啼血,群雄皆束手,湮灭止干戈,伊人随风而逝,遗惠佑苍生,五千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莺声呖呖,似怨似哀,犹如百灵绕耳清唱,说的却是燕凌天丝毫不懂的蹩脚话语。竹门轻启,一位白衣丽人袅袅踱出,明媚皓齿,绿鬓如云,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你是谁?我们曾经认识吗?燕凌天有些发懵,这女子怎么这么眼熟,似乎张口就能唤出名字,却又寻不得一丝痕迹。
呵呵,你看看自己不就知道了吗!
女子幻化出一面水镜,浮空于燕凌天面前,然后自己立于水镜一侧,很是恶趣味地打量着燕凌天的娇颜,暂时虽未发现什么笑料,却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这,这……是……是我?
燕凌天惊呆,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甚至用力掐了一下玉臂,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做梦”安慰着自己紧绷的心弦,对着已经笑弯腰的女子瞪眼,有什么好笑的,这人看来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哈哈……
女子先前的优雅出尘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