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摸了摸自己刚被踹的屁股,哼哼唧唧了几声,在发现在这个地方他老爹应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后,开始忿忿地破口大骂:“废物怎么了?再怎么废物,我也是柳家的独子!搁在外面,谁不敢卖我一个柳爷一个面子……哎呦喂,你下次倒是踹轻点,有点疼啊。”
作为独子,而且是三代单传,又是出生于这样的世家……我柳庆怎么可能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王八蛋?这是柳庆对自己某位好友所说的话。他向来有自知之明,并把这一点发扬光大。比如他知道自己是个执绔子弟,就好好地扮演这个角色,逛青楼,在酒楼一掷千金,买下所有的酒宴请当天的所有人等等……当然,欺负小姑娘这种事他可没做,因为这不是纨绔,而是流氓。这句话是他的那位好友劝诫的,其实在这之前,他柳庆也没少干这种事。
当他好友劝诫他以他的身份不该去干欺负人姑娘这种事,柳庆忽然就明白了这个理,我们是有规矩的纨绔,宴请八方好汉,青楼饮酒作诗,那叫fēng_liú。但是带着恶狗凶仆欺负良家姑娘太有损他柳庆的格调,换句话来说,那是不入流的流氓才干的事。
而他柳庆,是下河区三大家族中最具牌面的少爷。
但他这个最具牌面的少爷,却在两分钟前,被自己老爹一边踹,一边大骂,你个废物,整天不学无术,除了浪费老子钱,还会什么,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别辱了先生们的视线。
虽然,柳庆没少被他爹打骂,可从来没骂过他“废物”这种伤人的话。柳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老爹这么生气;同时,他也非常感兴趣他老爹口中的的“先生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看来,我得去问问那个家伙,看他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柳庆这么想着,一瘸一拐地朝着屋外走去。
刚把自己儿子踹出去,柳进就有点后悔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看了看自己肥腻的身躯,心想自己这副“尊荣”估计落在这些个先生们眼底,会被不屑地嘲笑吧。虽然自己儿子的确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在下河区这个地方,可没几个有他长得英俊潇洒,否则青楼的姑娘不叫他fēng_liú的柳爷,而是油腻的柳爷。
有他和自个一起,搞不好还能让这些先生们生出不容小觑的感觉。
“老爷,客人们到了。”柳进的管家在屋外恭敬地宣道。
听言,柳进再也没有多想赶紧大步跨出出屋,“赶紧带我去见那些先生们,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怎么能让这些先生们等我?应该是我出去迎接他们啊?”
“那个……老爷,这几位客人说是不碍事,他们在大厅等等就好了。不过,我已经叫人给他们备好了上等的普洱茶。”
“算了算了……不说了,走快点,不能让先生们久等。”
刚到大厅的台阶下,柳进见着坐在屋内的几位先生,跨大步迈过台阶,喜上眉梢,开心地说:“各位先生,久等了。”随后,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管家,示意他撤掉所有的侍女,只留自己和这些客人在屋内。
大厅内坐着两位年轻人和一位上了年龄的和蔼老人。身着长青衫,一身儒生气质的老人从椅子上起身上前,活络地说道:“没有,没有……倒是我们打扰了柳家长。”
“学生怎敢在先生面前以柳家长自居?”柳进的目光落在了两位刚刚站起身的年轻人身上,问道:“这是……”
“我的徒弟。”
一对光彩照人的璧人,天造之合用在他们俩人身上再也合适不过。相较于女孩的冷漠,她边上那位高大的年轻人显然更为明了事理,年轻人慢步上前,龙行虎步,十足地优雅,在他脸上写满了“大世家子弟”,他恭恭敬敬地向柳进鞠躬,自我介绍,“我叫叶近洺,是秋先生的大弟子,很高兴认识柳大家长。我身后这位是我们山门当中最小的一位师妹,名为宁姜,她有些怕生……希望大家长能谅解。”
“哪敢说谅解这种话。”柳进喜笑颜开,面前的年轻人给予了自己十足的尊重,无论是礼数,气质都丝毫没差。相较之下,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简直就是在泥坑里滚的土鳖,在怎么翻腾,只不过是从泥坑变成了水洼,和这些生来就在大江大湖里蛟龙无法比。除非,有人把他儿子从泥坑里捞出来……
四人入座,都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切入主题,老人开口“给我看看你的东西。”
柳进拍拍手,管家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走了进来。柳进小心翼翼地接过箱子,在桌上打开了这个箱子。随后他从箱子里取出一装满某种黄色液体的透明瓶子,在液体之中漂浮着一株白色的植物。仔细看,还能发现一夺刚刚结出的花苞。
“这是什么?”叶近洺有些好奇。
“一种很奇特的水生植物,它只能生存于瓶子里的黄色液体之中,这是我们从地下发现的。当初我们有五个人在研究这株神秘的植物,可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人存活。”
“没人存活?”秋先生皱起了眉头。
柳进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对于他来说回忆起这件事依旧让他不寒而栗,他磨砂着瓶子表面,缓慢地叙述道:“是的,没人存活,因为都疯了。所有研究它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里陷入了疯狂,他们宣称自己看见了“神明”,然后性格开始大变,追逐一个神秘的事物,他们将其称之为——“第三”。”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是看见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