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银山。男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紫恬雪丢在地板上,勉为其难的伸出两根手指,拽着她衣服翻了个身,找到了伤口,伤口并不深,他单手操控水灵天赋,将毒血引出,好在他用了空灵天赋,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毒只散开了几厘米,也只腐蚀了一点皮肤,不至死。细细的看了看血,他显然很满意,将血引入一个小瓶子后,他正想把她丢出去,才发现刚刚动作太粗暴,她的胳膊擦伤了,已经有鲜血渗出。
抽了抽嘴角,心想真是娇弱,抬手看看自己小臂上的新伤,那是昨日练习用意念控制兵器时,没有注意所伤,大概有一厘米深,刚刚一番折腾,那伤已裂开正在往下淌血。
他本有水灵天赋,可用来愈伤,但是为了强化身体,他一直让伤口自行愈合。正欲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门外有声音传来,“老大,北破天西南方位,前由曲的三号人物来了,我们要去迎接一下吗?”
男生想了想,“你去即可。”
少泽的声音传来:“明白,属下立刻去办。”
再回神看伤时,他一时错愕。
他的血自幼被视为不祥,儿时贪玩,从高处落下伤的不轻,需要输血,结果他父母的血与他的血液接触后,反应的剧烈程度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好在是体外,体内的话,他绝对活不到现在,再试旁人的,连医师都惊奇,根本找不到与他的血不反应的血,最终还是他命硬,才勉强过了鬼门关。
而现在他的血滴到她仍在渗血的伤口上,却相安无事,甚至……相融。
慢慢松开了拽着她衣领准备将她扔出去的手,他沉默了,他知道她是紫家人,可她怎么会与他有着不相反应的血?细细想想,他挥了挥手,面前出现了很多小瓶,他一度想找这样的人,所以他的小弟们都在他这里有血样。
他再次用水灵天赋,每个小瓶上都浮了一滴血,他又从她的伤口抽了些许血,一个一个试验。
炸、炸、炸、炸、炸。试到第六个时他停了。
他和她是一样的,拒绝任何人的血,除了彼此。
如此看来这个人不能丢了,他显然有些高兴,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阴翳的眸子有了几分神采,一直被排斥,现在终于有了个伴,不管怎么说他不想扔了她。
让这样一位客人睡在地上,显然是不礼貌的,他用了些许空灵能量将她移到床上,又挥了辉手,紫恬雪被一个蓝色的球包裹了起来,那是用来愈伤的水灵术法之一。
水灵果然有奇效,不出十秒,紫恬雪的眼睫毛就开始颤动,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看到了站在床前操控水灵天赋的人。
那是一种怎样的脸。左半边到处都是起伏的疤痕,就像是被腐蚀物侵蚀后的旧伤,额头上有三道深深的平行伤痕,右脸则是严重的烧伤,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没有伤疤的皮肤倒是健康的小麦色,目测身高足有一米九,衣袖高高挽起,有些随意的倚墙而站。紫恬雪吃惊地看着他的眼睛,冷蓝色的瞳仁里悠悠折射着寒光,那目光有如一把凌迟的刀,似乎要剖开她的身体,直达她的思想,看穿她的内心。见她醒了,男子收回了术法,冷冷的看着她。
“姓名?”紫恬雪坐起身来,轻声道:“你的眼睛好吓人。”
男生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是脸吗?”语气竟出乎意料的轻松,紫恬雪抬头轻笑,“你的声音真好听。”就像清冽的泉水,落地的美玉,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一分沙哑。
“假的。”那声音像是裹了一层厚冰,下一秒紫恬雪就感到自己周围的空间被挤压,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个似乎是地狱来的声音再次传来:“姓名。”紫恬雪的大脑飞速运转,窗外是屠侏山脉独有的奥榆,这里又素来荒无人烟,她现在已经很确定面前的人是谁了,北破天齐银山莫羽帮帮主,莫羽。若是这样,也许她可以凭借他离开紫家的控制。传说中莫羽格斗力惊人,同样是双天赋者,年纪不详,占据着北破天的交通要道,专挑贪官污吏下手,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自由之日指日可待。
“紫恬雪。”她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想得到帮助必须先得坦诚,况且他应该早已知道她的身份。
“听说紫家势力传人容貌惊人,”他顿了顿,抬眼看她,“是吗?”
紫恬雪横下一条心,抬手,用秘术摘下了她的假脸。莫羽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刚看到她的脸时,微微一怔,素来挑剔的他也有一点被晃到眼。美人,真是美人,用什么肤如凝脂面若桃花都显俗气。只是那双眼睛,像有一层淡烟笼着,那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一点点强烈起来。
紫恬雪轻声问:“你可是莫羽帮帮主?”
“不错。”她见他的脸都如此淡定,又能猜到他的身份,也还算有点脑子。紫恬雪默默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她少时有人来紫家拜访时送的礼物,她见这玉温润可人便挑走了,一直带在身上。后来才知道那玉是极品,就连送玉的人都不一定清楚那玉的来历。玉的色泽、质感与形状,都与紫家古书上名叫华瑛的美玉相吻合,她也庆幸自己竟然无意间遇见了此玉。“莫帮主可否帮我一个忙”她一面说,一面递出了玉,心想他若识货,那华瑛也算有了好主人,若不识货,这样大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帮自己。毕竟有求于人,虽然舍不得华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