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娘她…”
从一间屋子里冲出来一个有着浓浓书卷气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都是焦急之色。
“你娘怎么了?!”
老伯脸都黑了,他抓着中年男子猛摇,厉声喝道,“说!你娘怎么了?”
“她…她…”
中年男子一急,结巴的更严重了。
老伯厌恶的瞪了一眼中年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没出息的东西!”
“你给我起开,别挡老子的道!”
“哎哟老婆子,你怎么了?啊?”
老伯满是心疼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是桌凳倒地的声音,像是谁被桌椅给绊倒了。
云子衿走到屋里一看,瞳孔一缩。
只见一名老妇趴在床边,不停的往痰盂里吐,云子衿甚至闻到了血腥味儿。
不对!哪里不对!
云子衿蹲在角落里扯着头发,脑海里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患者症状,给完完整整过了个遍。
最大的问题!
这个瘟疫既不像普通的感染型瘟疫,也不像鼠疫。患者既没有红斑,也没有黑斑。
云子衿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这根本不是瘟疫呢?
好吧她没依据!
她只是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小说里就有这么一段,她这也算活学活用啊。
“老婆子!老婆子!!你醒醒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里面包含的绝望震惊人心。
那位老妇死了…
所以,云卿根本没有研究出根除瘟疫的办法!
云子衿恨!很恨!
她在听到老妇痊愈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恨!
这算什么?间接性草菅人命?!
什么破医生,说他们是医生她都嫌侮辱了医生这个词!用药的时候不知道试一试的吗?这是拿人当小白鼠呢!
现在高兴了?恭喜恭喜,成功干掉了一个人。啧啧,多有成就感呐!
越想越气,云子衿快速出了城,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宫无邪,更把心中的怀疑全都说给了宫无邪。
宫无邪没有把云子衿的话当儿戏,他暗中派人在瘟疫突发的那几个村开始查起。
瘟疫爆发,肯定有源头!只要找到了源头,弄清楚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我进城那么久,差不多把恭城转了个遍,可是竟然没有见到过城主和县令!”
宫无邪将云子衿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云子衿的脑袋上懒散的说道,
“阿衿不用理会他们,如果真如阿衿所言,别说躲了,他们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哼!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他们除了‘食禄’挺积极,别的就是属蜗牛的!真想一脚把这帮吃货踹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宫无邪宠溺的勾了勾云子衿的鼻子,对云子衿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感到好奇。不过把那些词用到该用的地方,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不能再等了!这样下去,死亡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宫无邪倒了杯茶,放在云子衿面前淡淡说道,
“阿衿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的,最多一柱香时间,就能知道结果。”
云子衿双臂环胸,脸色黑的和锅底有得一拼。
“不管如何,不能再让云卿医治下去了。没搞清楚病因就胡乱用药,做为医生,她难道不晓得是药三分毒吗?本来不重的人,一用药,估计挂的更快!”
宫无邪看着云子衿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古古怪怪的用词,还有不懂尊卑的作风。难道妖精之间,没有尊卑之分吗?
他现在对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那种放不下的感觉,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有时候,他也会惊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可他却不想阻止,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她是他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不会有人夺取,更不会有人毁掉她。
这种感觉,就如同上了瘾,中了蛊。能解救他的,唯有一人。
真的好想,好想。
好想把她吃了,融为一体。这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云子衿一转头,就和宫无邪诡异无比的视线撞上。她身体一抖,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些抵触的说道,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宫无邪勾了勾唇,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脸上有脏东西!来,我给你擦。”
云子衿一撇头,躲开了宫无邪的手。她胡乱的在脸上搓了两把,脸都搓红了。
“好了好了,我给它来个全方面的清洗,再脏的东西也能给它灭了。”
宫无邪眼神一暗,脸色自然无比的将手放下了。
为了打破这尴尬无比的场景,云子衿咳了咳,转移了话题,
“哎?你不是说一柱香时间他们就来了嘛,这都多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宫无邪端起茶杯,悠闲的说道,“不会,这不就来了吗?”
黑影闪过,车厢内多了一个身穿蓝袍的少年。
“回禀王爷,恭城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成了空村,里面空无一人。”
“哦?”
宫无邪眯了眯眼,神情若有所思。
“继续说。”
“是。据属下查探,村内的人并不是正常搬迁的。屋内很多东西都还在,属下甚至在好几家找到了些许碎银。离开的时候,得带着衣服,可衣服什么的日常用品都在。属下在周围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