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飘了好几日大雪的中元县终于雪过天晴。不过,下雪不冷化雪冷,室外温度低得哈口气都能冻成冰。
云子衿守在火盆边,看着暗二充当丫鬟的角色收拾打包宫无邪的散碎物件。
大约过了两盏茶时间,宫无邪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坐到云子衿身边,将碗递给她温声细语的说:“娘子,这是为夫熬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喝些暖暖胃。”
收回视线,云子衿抿唇浅浅一笑,抬手接过碗。
碗里的鸡汤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勾得刚用完早饭的云子衿吞了吞口水。
她用勺子盛着鸡汤喝了一口,鲜香的汤汁令云子衿眼前一亮。
“哇哦~真的好好喝啊!不错嘛,堂堂一国王爷竟有如此手艺,以后可有口福了。”云子衿俏皮的眨眨眼,揶揄的说道。
一旁累成狗的暗二狂吞口水,贼贼的眼神时不时就往云子衿手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碗上瞄一眼。
王妃啊王妃,您既然都说‘有口福了’,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让没用早饭的兄die我来一口呗。
可惜云子衿并没有听见这位兄die拿着扩音器喊出来的心声,她美滋滋的干完一大碗鸡汤,还满足的摸了摸肚子:“呼…喝得我好撑啊…”
一旁的宫无邪含笑摇了摇头,伸出大手在云子衿圆滚滚的小肚子上轻揉。
夫妻调情时刻,某颗亮闪闪的大灯泡却在边儿上不合时宜的照着。宫无邪阴森森的眼神扔过去,还沉浸在鸡汤的香味中的暗二莫名觉得周身一冷。
当接触到宫无邪想活刮他的眼神后,暗二立马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对宫无邪报告说:“主子,属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干,可否容属下先行告退?”
宫无邪给了暗二一个‘算你识相’的冷厉眼神,淡淡哼了一声示意他快滚。
吓成鹌鹑的暗二假笑着向宫无邪和云子衿行了一礼,脚底抹油瞬间没影。
那潇洒流畅的身影令云子衿赞叹不已。
为毛古代那些能让人飞檐走壁的内功心法没传到现代呢?
这让吃了不少苦头才学会飞檐走壁的云子衿怨气满满,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暗二消失的地方。
被忽视的宫无邪不满的将云子衿的头手动转到他所在的方向,嗜血的血眸木然的看着她。
云子衿想,她可能是眼花了。
不然,她怎么会从宫无邪的眼中读出名为‘委屈’的情绪来呢?
再一次彻底放空的云子衿激起了宫无邪的邪火,他身子往前一倾,薄唇含住云子衿的樱唇就来了一个火辣辣的湿吻。
被吻得晕乎乎的云子衿双颊飘起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好看的樱唇也被蹂躏成了香肠嘴。
等她缓过神,立马恼羞成怒的抓住宫无邪乌黑的长发就是一通乱揉。
宫无邪也不动,他揽着云子衿的纤腰,唇角含笑,放纵她大胆不敬的行为。
终于消气,云子衿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嘚瑟的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鸡窝是无比顺眼。
她挣脱宫无邪的大手走到火盆边蹲下,伸出有些寒凉的玉手汲取火盆里的温度。
“王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呆若木鸡的陈殷保持着掀帘的动作,尴尬的不知是后退好还是当做没看见好。
太大意了,进门时竟忘记了敲门!
话说,王爷不会…杀人灭口吧?陈殷忐忑的想。
任小媳妇儿为所欲为那是闺房之乐,但若被他人看见,有损一国王爷的威严,那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但宫无邪不急,他漫不经心的抬手将束发的玉簪抽出,黒如绸缎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周身的气质随着散落的长发倏然改变,原先温文尔雅的人瞬间变得邪肆危险,却又充满诱惑,令人心醉神迷。
尴尬的陈殷看着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宫无邪呆了呆,只是一瞬,他回过了神。得知自己又干了什么荒唐事之后,羞臊的低下了头。
“陈大人可知罪?”
平淡的声音里辨不出宫无邪的真实想法,陈殷大着胆子一抬头,就与宫无邪那双古井无波的血眸对上了。
陈殷打了个寒颤,乖乖认错:“臣,知罪。”
本来笑嘻嘻的云子衿呆了呆,蹲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宫无邪身边,双手攀着他的膝盖小声的说:“相公,是我不对,不应该把你的头发弄乱。但是,别迁怒陈大人好不好?”
陈殷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呢,要是因为她的恶趣味连累了他的话,那她估计得以死谢罪了。
这声娇娇软软的‘相公’宫无邪不知盼了多久,却在今日听到了。还是他的娘子有求与他时喊出的!
他眸光闪烁,睨着陈殷的眼神更是不善。
陈殷可算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冰封千里’了,就算如今的他站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也阻止不了咔咔作响的牙齿。
“哎哎哎,陈大人,你不是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么,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是吧?”云子衿摁住宫无邪蠢蠢欲动的大手,笑容灿烂的对陈殷说道。
陈殷顺势接过台阶,附和回答:“是的,王妃。”
“好嘞,那你先下去吧,我和王爷一会儿就来哈。”
“是。”
如获大赦的陈殷甚至忘了谁才是有话语权的主子,乖乖的听了云子衿的话告退了。
人一走,宫无邪便似笑非笑的俯视着鬼机灵的云子衿,她憨憨一笑,波光潋滟的双眸中尽是讨好。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