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府衙
早上还生龙活虎的摄政王殿下现在已经‘伤’得爬不起来,病恹恹的半躺在床上。就连脸色都很给力的变得惨白病态,一点精气神都没了。
候在床边的暗二心疼的望着衣襟半敞的胸口,缠着白布的位置一小部分被血浸透。
还嫌不够惨的宫无邪催动体内被怪医好不容易催眠的邪蛊,一大口血喷了出来,里面甚至带着血块。
“王爷!”暗二惊呼,手忙脚乱的拿起铜盆上搭着的毛巾擦拭宫无邪嘴角的血迹。
“您这是何苦啊…”
看宫无邪不要命的折磨自己,让暗二这个七尺男儿红了眼眶。
在他心中,宫无邪的重要性一直是排在首位的。
虽说在宫无邪心中他的重量或许还没一颗石子重,但臣服宫无邪的他早已将宫无邪的一切看得比命还重。
不仅是他,别的暗卫其实都一样。
因此,对于宫无邪自残的行为,他是万般不愿的!
“王爷,您不用如此的。”
暗二皱着眉看着低头喝茶的宫无邪,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苗。虽然他知道宫无邪自残不怪云子衿,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恨云子衿。
凭什么你走了,要我们王爷为你受苦?!既然走了,索性就走的远远的!
不管你去荒山野岭还是悬崖雪山,只要让他家王爷找不到就好。
可你为什么还要残忍的在他家王爷触手可及的地方晃荡?
看到一个男人为你要死要活,你很得意是不是!
暗二双拳捏起,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张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血管凸起了可怕的弧度。
宫无邪将茶杯放到床头的小几上,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睨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暗二,魅惑的桃花眼泛起点点星光:“你懂什么!若是本王伤口痊愈,如何留得下她!难道你忘了本王是用什么借口骗她回来的吗?”
说到这个宫无邪愉悦的眯起眼,他的阿衿…他的阿衿舍不得他受伤呢。
宫无邪嘴角笑意加大,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痴狂,暗红的血瞳中布满浓厚的占有欲。胸口剧烈起伏,白布上红色的范围扩大。
看着貌似魔怔了的主子,暗二想哭了。
云子衿是给他家王爷喂mí_hún_yào或者下蛊了吗?
要不是宫无邪体内有那个老妖婆下的吞噬万物的邪蛊,他或许会真的认为云子衿给宫无邪下蛊了。
“您别笑了。”白布上红色的范围越来越大,暗二急的恨不得捂住宫无邪的嘴。
“呵…”
似是伤口太痛,宫无邪咧了咧嘴,痛苦的捂住胸口。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暗二扶住斜着倒下的宫无邪,双目赤红的朝着门口怒吼。
门被人一脚踹开,闻见屋内的血腥味,云子衿急忙跑到床边。
当看到宫无邪凄惨的模样,云子衿的眼泪‘唰’的一下喷涌而出。
她双腿一软,踉跄着跪在了脚踏上。
紧跟其后的绝刹默然下跪,低着头作请罪状。
表情痛苦的宫无邪视线落到云子衿身上后,刹那间迷人的桃花眼中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他挣脱暗二扶着他的手,双手撑着床,一点点往云子衿身边移动。双眸痴痴的凝望着云子衿,紧抿的薄唇让云子衿感到无比心疼。
她知道他在怕。
他怕他看到的是幻觉。
怕她根本就没回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离云子衿还有半臂之隔时,宫无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出惶恐。他惊慌的低下头,疯了般往后退。
“王爷!王爷!”
暗二焦急的想抓住宫无邪的手,但是宫无邪一掌将他整个人打的后退了好几步。
“滚!给本王滚出去!”宫无邪就像一只困兽般悲壮的嘶吼。
没有簪起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脸上,使得他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
宫无邪大幅度的动作让胸口的伤完全裂开,云子衿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从他衣服完全敞开后露出的紧致凝白的小腹上流下。
可宫无邪却像没有痛觉的机器人一般,还在努力挣扎。
挣扎着将整个人包到锦被中后,才安静了下来。
目睹了全局的黑泫复杂的望着高高隆起的被子,他实在没想到云子衿对宫无邪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只是离开了短短几个月,这位威震天下的摄政王就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
但是宫无邪能为云子衿付出的,他同样能!
黑泫冷笑:若以为使出苦肉计就能跨过种族的鸿沟,那就真是小看了云子衿的执着。
如果真要在枯燥的漫漫修行路上选一个伴侣,那他必定是不二之选!
云子衿捂着嘴不让自己痛哭出声,她颤抖着抬起手放在了抖动的被子上,哽咽着吐出他的名字:“阿邪。”
熟悉至灵魂的呼唤让抖动的被子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颤动。
如果你以为被子的抖动是宫无邪的惧怕所致,那就大错特错了。
包在被子里的宫无邪疯狂的无声大笑,他艰难的压制着冲到头顶的兴奋感,手腕甚至被他咬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压抑让他的身躯无法控制的颤动,连亵裤沾上了血迹都不自知。
“阿邪,我错了。你出来好不好?”
云子衿如一只受伤的幼兽,无力的嘶喊。
左心房跳动的那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