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呢?薛家的厨子呢?”
朱二没回答我,反而疯了一般的叫嚷起来。
“你冷静点!”
我一把抱住朱二,将他箍住。
“放开我,我要找厨子,找厨子!”
朱二挣扎着,我有些无奈,这小子是得了失心疯了还是薛家的厨子挖了他家的祖坟了?
“你要找厨子,问薛家那对父子,你和我折腾个屁啊,能消停一会不?”任他扑腾了一会,我才开口。
听我这么一说,朱二终于冷静下来,说道:“你放开我!”
“那我放开了啊?”
我缓缓的松开他,他确实恢复了平静,可脸上却带着一股渗人的冷意,就好像冰块一样,这和他之前油滑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俩折腾什么呢?”
等我和朱二回到客厅,王寡妇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谁知道这小子发哪门子的疯!”我伸手指了指朱二。
朱二根本不理我,大步走到薛启明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问道:“谁给你做的婴宝汤?”
薛启明被打的一愣,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寒声道:“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朱二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谁给你做的婴宝汤?”
薛启明怨毒的看着朱二,可能是想玩一下硬气,还伸舌头添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朱二突然笑了,从挎包内摸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小刀,轻声说道:“从小爷爷就告诉我,手艺人靠的手上那几下,无论什么时候,手上的活不能丢!”
说到这,他抬起头,对薛启明灿然一笑,道:“爷爷,您离开这么久了,今天孙子给您展示一下,让您看看,孙子手上的活没丢!”
朱二说这些的时候,虽然脸上有表情,可眼神是空洞的,就好似他的爷爷真的站在他身前。
我看的半懂不懂的,王寡妇倒是兴致盎然,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这小子出生鬼厨一脉,当年他爷爷在的时候,确实很火,我有幸吃到一次,那滋味……”
王寡妇说完还吧嗒吧嗒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哈喇子就这么被勾出来了,朱二也在那头动手了。
他向前一步,猛地托起薛启明的一只手,巴掌大小的银白色小刀在薛启明的掌心迅速的旋过,一片片薄如蝉翼,呈半透明状的肉片纷飞,整齐的落在桌子上。
半响,朱二后退一步,薛启明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发出一生痛苦的哀嚎声。
我看的目瞪口呆,薛启明的左手掌心上半部分已经被削平,只剩下森白的骨茬,和缓缓渗出的鲜血。
“嘶!”
薛启明疼的跪在地上,脑门上渗出一丝丝冷汗,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哭大号。
“说吧,你天天喝的婴宝汤是谁给你做的?”朱二凑过去,伸手薅起薛启明的头发,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我只知道那是大补汤,谁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我爸订的!”薛启明强忍着痛,喘着粗气说道。
朱二立即转头,将目光调向老薛。
“疼吗?”
杨洋这会挺着大肚子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薛启明的脸。
“不疼!”
薛启明咬牙吐出两个字,杨洋诡异的一笑,一脚对着他的左手踩了下去,发出咔吧一声。
“啊!”
薛启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这只是一个小彩头,一会再找你拿大头!”杨洋拍了拍薛启明的脸,重新回到桌子前,安静的喝着她的汤。
另外一头,朱二把老薛弄醒。
相比于薛启明的嘴硬,老薛很痛快,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所谓的婴宝汤,其实就是用紫河车也就是胎盘配合一些未成形的婴孩熬成的一种补汤。
单方很多人都有,但是能熬出那个味道的,只有加入他们朱家秘制的一味调料才可以。
所以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朱二才会如此疯狂,他的爷爷失踪快两年了,他想要找到他爷爷。
出乎我们的预料,从老薛的嘴里,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势力——三元宗。
“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暗自感叹一声,特别是那个陈可可,简直要成了我的噩梦了,这个女人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得到了答案,朱二直接来到我们仨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
意思很明显,今后要和我们一起混了。
“行了,也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咱们先把今天这一关过去再说!”
王寡妇挥挥手,指了指朱二说道:“强行催化鬼胎,杨洋肯定活不了了,本来是想让老蔫剖腹取鬼胎,你刀法那么好,便你来吧!”
“不行!”
朱二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口回绝。
“为啥?”王寡妇一愣。
“下不去手!”
朱二喏喏的吐出两个字,之前的那股子凶狠,阴毒全部消失不见,那个有些懦弱,有些油滑的少年又回来了。
“卧槽!”
王寡妇伸手一指薛启明,骂道:“你把他的手削的和鸡爪子似的,你和我说下不去手?”
“刚才是为了知道爷爷的下落,和这个不一样,我真下不去手!”朱二急的快哭了,说啥就是不干。
“行了,行了,还是我来吧!”徐老蔫拉了一把王寡妇,把活揽了过去。
“我在旁边搭手!”朱二眼睛一亮,插了一句。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