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者全赖他们有个出自云州的大师兄吧。方真真原是打算忿而反驳,但看着似是看自己颇不顺眼的柳毅君,仍是轻声道:“沧州虽有邪修,但其实多是凡人。我自凡人之时便得到一位正道修士的教导。”
柳毅君冷哼一声,正欲讥讽方真真先后拜师,行止不端。可又想起如此一来不是更加连累了程正咏的名声?他心中更加愤怒,便要开口,冯溯源却早早注意到他,拦了下来道:“溯源,他们几个女修想来是颇有可聊,你随我到我房中来,我有事问你。”又对三名女修道:“你们虽是初识,却是同门,很该好好了解。真真的卧房便交由行素你安排了。”
黄行素笑着应了,心中却存了疑惑。程明微纯然是好奇,她却是有意引导,想要多探听些沧州之事和方真真的过往。不过,方真真看来也是个人精,沧州之事说了许多,自己的事情却是除了刚开始解释了一句便是一字不漏。不过,也不要紧,看来二师兄与方真真早已相识在先,又似乎不太对付,必然可以问出几句来。
冯溯源将柳毅君带回了自己的房中,关上了门又开启阵法,便道:“说吧,你与那个方真真是何过节?她又是什么来历?”
柳毅君绝不是会向师兄告状的修士,这次却是忍不住道:“师兄。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难道为了收这个行止不端的女修为徒竟是连名声都不要了?”
冯溯源沉下脸道:“师父行事岂是你可以质疑的?这话却不可再对第三人说起!”又觉自己似是话重了些,缓和声音道:“师父如此做自有道理。但是我们作为弟子也不得不为师父的声名考虑,所以须得多想到一些。那方真真到底是何来历,又是如何不妥,你与我说说!”
送走了柳毅君,冯溯源沉思良久,门又被敲响。程明微虽然有些任性,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还能看出不妥的便只有黄行素了。方真真之事关乎师父名节,不宜多加流传。冯溯源原不打算应门,但想了想仍是开了房门,将黄行素迎了进来。
他道:“我知道你想要问何事。但是师父未回,此事不宜多说。你不要问也不要多打听。”
听他如此说,黄行素立刻心领神会,知道那方真真确有不妥。她道:“师兄放心,我会注意那方真真,也会看着三师姐的。”
她正要离开。冯溯源突然问道:“你自来擅长交际,说说那方真真如何?”
黄行素咬着唇道:“这女修不简单。我与三师姐和她说了许多,但涉及隐秘之事却是滴水不漏,什么都不曾透露出来。”
程正咏回了洞府,冯溯源第一时间便去找她。程正咏笑道:“怎么这么积极,我还未曾召你便过来了?”
冯溯源道:“师父远途劳顿,原该弟子侍候在侧。”程正咏摆摆手:“到底何事,你直说就是了。”
“弟子原不该质疑师父所为,但那方真真出自沧州邪修之地暂且不论,行为不端。想来也可教导。但她,她却是原就有师承的!师父收她为徒,弟子以为不妥!”
程正咏不由觉得有些劳累,方真真之事明光道君已是教训了她一顿,不料回到临时的洞府,还要被弟子责问。她叹道:“方真真虽然曾与他人师徒相称,但实则不曾禀告祖师,算不得数的。”
冯溯源眉头紧皱,道:“可是,世人却不如此认为。一样会阻碍师父声名啊!”虽然他说方真真行为不端也可教导,心中却不是如此想的,只是为了说服师父而已。听了冯溯源所言,实则他首先便对她有了几分不满。
“声名之事。何须在意?况且,世人如何说又与我何干?”说着程正咏叹了口气,道:“你们师兄弟姐妹几人,在首座眼中其实各有不满之处,我却仍是收你们为徒。为何?只因我早知你们都会是好弟子,好修士。所以。不论他人如何说,我却是从未动摇!”
“我,弟子鲁钝了。”冯溯源不由垂头道。
程正咏扶起他:“我欲收你为徒之时,你还不过三四岁,能看的出什么?十五城修士又是如何说的?不过,我却觉得你由我一手抚养长大,还有何不可信的?你二师弟、三师妹、四师妹均有不足之处,但在我看来都无伤大雅。方真真亦是如此!“
自从他做了大师兄,程正咏便少有如此严厉训斥,冯溯源不由有些羞赧。他道:“弟子已经明白了,必会将方真真当做师妹好生管教!”
程正咏皱了皱眉,心知冯溯源仍是不甚情愿,不过是拗不过自己这个师父罢了。但她也不再勉强,时间久了师兄妹之间自然就好了。
不过,如此一来,冯溯源、柳毅君均看不惯方真真,怕是不能将她留在千道宗中,只得带在身边教导了。
又与冯溯源询问了几句师弟师妹们这几年的情形,众弟子均到了客厅,拜见了程正咏。程正咏一一问过他们的经历,查看了他们的修为进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过不几日,我便要与燕道友等前往云州,你们留守中州,仍需勤勉以待。在此之前,趁着我们师徒齐聚,便将真真的拜师礼办一办。行素,此事就交予你了。”
程明微却挨了上来,不满的对程正咏道:“师父你刚回来就又要走!即便要去云州也把我们几名弟子带上呀!云州又不是沧州凶险,带着我们一来可以历练,二来也好侍奉师父呀!”
程正咏拍了拍她的头,笑着道:“你来侍奉我?可别!”
程明微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