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崖寻常难上,而且盘踞着与山崖连成一片的一座蜿蜒的山脉,程正咏想了想还是决定等燕一诀来了一同上崖。
她与小火在山崖底下躲着风沙,未有多久燕一诀便循着踪迹找了过来,道:“程道友,请随我来。”
程正咏不由问道:“我们不从此处上崖?或者道友可以另寻一条道出来?”
燕一诀不比程正咏是个女修,也不惧这些风沙,更不会似她这般在风沙中说着还需捂着嘴。他顶着风沙而行,口中道:“我诀云宗据守西山,与沧州一涧相隔,沧州东部的一些势力和地形我自然也知道一些。沿着此崖而行,往前数百里有一条山缝。阿西山脉在此断做两节,中间正有此山缝可以通行。往来邪修都是走的这里。”
程正咏点点头:“原来如此。若我们贸然从山崖直上便露了行迹,难免不被那些邪修们注意。
燕一诀也不曾到过沧州,虽是知道有这么一条山缝,但到底不知具体在何处。此山又镇压着沧州东部的灵脉,便是神识也探不久远,他们只能走近了慢慢查看。估摸已是不远,燕一诀便下了飞剑,沿着山脉仔细寻找。程正咏跟着他一起,只有小火飞在前头,不一时便又飞了回来,落在了程正咏的手心。
她道:“燕道友,我们可是幸好带了小火。小火说,就在前面呢。”
燕一诀点点头,走到小火的位置,神识果然探到山脉交错处掩藏着一条山缝。他闪身一步便迈入了山脉断裂之处,那条山缝便在眼前。
程正咏摸着山缝两旁的怪石,道:“说是山缝,竟是有半丈宽。我还以为必要侧着身体才能勉强过去呢。”说着便要走在前头。
从这半丈宽的山缝抬头看去,只看得到一线的天空。两旁山崖都是怪石,只有在最上面的地方才长出了一些半高的灌木和小树,直直的冲向天空,遮蔽了山缝中的日光。而底下的道路。也许是被邪修们走的多了,虽有崎岖,终是找得到下脚的地方。小路的两旁也不知是人为开凿还是经年雨水的冲刷,竟是形成了两条水沟。便是没有落雨的时候。山脉中也会沁出水流,汇入这两条沟壑中,娟娟的流向程正咏行进的方向。
“这条山缝通往何处?”程正咏心情颇好的问道。
“据来过此处的同门说,前面是一片平原。我们出了山缝便可找到一处地方上山崖。”燕一诀道。
“沧州的地形果然奇特,中州与云州都不似它这般变化如此大。”程正咏不由感慨道:“都说沧州贫瘠。我看也不可一概而论。在沧州也有靠近溪涧的平地和这中部的盆地可供种植,想来若不是有邪修,凡人亦可安居乐业。”
燕一诀沉默许久,道:“中间盆地乃是一片草原,凡人多是蓄养牛羊,追逐水草,便如中州北漠一般。”
程正咏点点头:“原来如此。道友可知沧州是如何形成如此地貌的?“
燕一诀失笑:“沧州这样两端高中间底的地貌已形成了不知道几百万年,我又如何得知?”
程正咏想想也笑了:“说的也是。”她赶着小火又走了几步。
这条横断山脉的山缝怕不是有几百里长,程正咏与燕一诀不方便御剑,足足走了一日。走到日暮西垂,天空中繁星点点,又走到日光当空,遮去了繁星,才终是接近山缝的尽头。
在幽闭的山缝中走了这许久,对程正咏与燕一诀这样的元婴道君来说还罢,但小火却是早已奄头奄脑躲到了程正咏的衣襟中呼呼大睡。待眼看着前方的光亮越来越大,已是将要豁然开朗,程正咏便将小火拨弄醒了,看着它惊喜的飞了出去。飞入日光中转了一圈回来,和她一起走出了山缝。
拨开山缝口处垂下的藤蔓,前方果然是一大片的草原,葱葱郁郁的草地看不到尽头。一些也不知是家养还是野生的牛羊与马悠然的吃着草。只看这情形哪里像是邪修肆虐的沧州?
燕一诀一指左边的山崖,道:“我们就从这里上去。”
程正咏收回目光,果然见到此处虽然也是百尺山崖,但是却分作了数十步几十丈高的台阶,便是练气修士借助法诀都可以一阶一阶的走上去。
山崖之上都是黄色或者红色的裸土,几乎见不到什么绿色。这上面水源缺乏。日照严重,几乎没有凡人能够生存。而程正咏与燕一诀走了许久便是修士也没有见到一个。
看着一望无际的红褐色土地,被风吹起来的漫天沙尘,程正咏是越来越没有了说话的**,和小火一起,都只顾着埋头赶路而已。
燕一诀行了许久才发现程正咏自从上了山崖,感叹了一番这高原之上荒凉的景象之后便再没说话,不由有些奇怪。想了想,他道:“这山崖之上便是沧州的一大邪修宗门,唤作炼魂宗。炼魂宗便在一座城池之中,到了那里我们便可稍作停留,探听些消息。”
程正咏听出燕一诀乃是在安慰她,失笑道:“不过是黄沙而已,于我并不算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光秃秃的地方不想说话而已。”
她道:“不过,道友所说的甚是。已是到了此处,之后如何规划还是及早商议为好。”
“沧州我所知也不多,唯知道炼魂宗、合欢宗、阴尸派三大宗门。现今听那女修所说,阴尸派竟是不知为何湮没不闻,倒是出现了什么古屿派。”
程正咏听了想一想,道:“既然如此,那么首先却是要探听消息,了解沧州各大势力。以及询问一番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