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黑洞洞的,好似还有着一股粘结之力。程正咏来不及感受到更多的东西,上面便又掉下来一名修士,程正咏好容易才躲过了被砸的命运,自是又艰难的提着脚避开了原位。
之后便又是接二连三的掉下来几名修士。最后掉下来的那名修士程正咏也认识,便是曾在莜竹峰上与师父明光真人颇好的明辉真人。另四名修士之中有两名虽是叫不出名号,但也识的同样来自千道宗。问过那些修士,她便知这些都是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掉下来的,而她所触碰过的栅栏,再有修士去碰,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程正咏不禁犹豫,这里不仅丝毫没有光线,而且有一种纯然的黑在侵入一般,便是修士的眼睛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程正咏还是凭借着这些时间的熟悉勉强才认出了这些修士。
她在心中默想着,所谓人眼可以看见东西,不过是物体反射了光线进入了人的眼睛里,总之是要有光。而修士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实则是因为修士经过修炼,眼睛可以捕捉到比凡人的眼睛可以捕捉到的更微弱的光线而已。可若是似这里一般,光线更加微弱,便是修士也变成了瞎子。
程正咏取出一只荧光石。荧光石可以照亮的原理也是因为它可以在黑暗中将贮存的光释放出来。在这里,它的光线好似会被吸收一般,微弱了很多,只能照亮周围寸许之地。
这些修士都似程正咏一般拿出了照明之物,但结果与程正咏也差不了很多,照亮的距离也只是稍有差距而已。
“远德师妹。”明辉真人仍是印象里那副严肃的模样,他借着微光向着程正咏做了个手势,示意有事相商。
除了被明远道君半途带来的这些修士,跟着他一起出发的除了他的小弟子,其余都是积年老金丹。一是积年的金丹修士经验丰富,二则是因为他们多年修为无进,想要寻找突破的机会。明辉真人的年纪虽在金丹修士中仍算的上是壮年。但也比明光道君大上许多。
千道宗的四名金丹聚在一起,互相商议了几句。明辉真人也是听说程正咏对此处了解多些,才想问问她。程正咏苦笑道:“我不过是偶然得到一件宝图可指向此处而已。这间洞府封存许多,我又怎会知道其中的情形?”
这里的灵气虽然不少。但是颇为驳杂,似是混入了什么,绝不是久留之地,程正咏的这番说辞也颇为可信。便有同样出自莜竹峰的明坤真人道:“也不曾提示过此处的机括之事?”同样是明字辈,这位金丹道君年纪却是比明光道君大上许多。如今寿元也不剩多少了。
程正咏干脆拿出那一幅临摹的图来,供众位同门传阅。这图程正咏只是临摹的位置大致不错而已,并未曾有什么蹊跷之处,修士们不过看过便收了起来。倒是越泽真人问了程正咏:“此图想来是远德师妹临摹的。不知原画在何处?”
程正咏便道:“在海外一处洞穴之中。”又补充道:“此图被绘于地上,除此之外并无出奇之处。”
另外两名修士见千道宗商议完毕,便来相问,可惜并无什么可相告的。众位修士便也只得四处探看。因此处诡秘,明坤道君便提议修士们两两组合,以防有个什么意外。程正咏与明坤真人一处;明辉真人与越泽真人一处;剩下的两名自然也只得一处了。
程正咏虽说是与明坤真人一处,但实则也是互相分开在找。不过只隔了数步的距离以备随时救援。荧光石的光芒虽然照不远,程正咏也未曾将它收起来,用它照亮自己身前的一小块地方慢慢摸索。
这里不仅阴暗,同样有些潮气,四面和上面看不了那么远,但地下却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与软土混合的地面,保留了开凿之初的面貌。
程正咏与明坤真人并行前进,过不一会儿便说上两句。明坤真人虽是不似明辉真人那般的严肃,但也是一名脾气刚硬的剑修,多年的经历让他变得和蔼了些许。但却仍是自有一种威仪。明坤真人问起云州的事情,也说了一些剑修的事情。作为进阶金丹多年的剑修,有些剑招剑式与剑道之上的事情,便是程正咏也听住了。
她感觉明坤真人的剑道与一般修士的剑道大有差异。倒是很似前世故事里说的那些剑客。程正咏问了几句,果然,明坤真人来自俗世,父母虽不是修士,也皆是当时有名的剑客,自幼耳濡目染。所走之剑道也随着这一脉。
“我自以为自己所坚持之道并无不妥,但我已是金丹后期多年,始终不能突破。如今寿元也不过百年,不禁常常自问,莫不是真的错了?”不说程正咏与越泽真人这样的下一辈,便是与明辉真人相比,他虽仍是三十许的样子,看起来却要老态的多。
程正咏想了想,道:“我曾听凡人说‘技近乎于道’。想来世间万物皆可入道,只是入道的难易程度不同而已。凡俗的剑技自然也是如此。师兄之所以久久不能突破是不是因为你只是在寻找修士的办法,却不曾试试凡人的办法?”
明坤真人犹疑道:“我也曾寻访俗世里的游侠与剑客。可是,既是修仙,自然最终总是要回归到仙道之上。”
“我听说凡俗的剑客练剑,必是要寒暑不辍,日日练习。他们平常练习不是剑法,而是基础剑招,盖以为剑招乃是剑法之基础。剑客不仅是练剑还需对剑有诚,忠于剑,诚于剑。我闻凡人称剑为君子,而在修仙界中兵器如此之多,但唯有剑单列出来,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