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金丹修士带出来历练的筑基修士,就算不是精英,也是宗门中或者家族中培养的对象,自不好让他们损失在这里。金丹修士们终于改变了策略,再次合围住妖兽,将筑基修士疏散。
就算这些妖兽们有一些智慧,但怎么能与人类修士相比,金丹修士们受了些伤,终于灭杀了几只妖兽,又捉住了几只。还有几只则在八阶妖兽的带领下逃出了这一片区域。
看着关在笼子里哀哀叫着的妖兽幼崽,程正咏转过了头去。之后的事情,她并不打算参与,走到一旁坐下,将小老虎放了出来,摸着它们的脊背打发时间。
郑月梓慢慢的靠近了她,屏息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前辈?今日多谢您救了我。”
程正咏点点头,也不看她:“随手为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郑月梓低垂着头,讷讷的道:“可前辈救了我,我却无以报答。而且,”她抬眼看着程正咏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望仙城中的时候,我曾经为前辈做向导。有一次我被筑基修士捉住了,送去卖掉,也是前辈救的我。而且,前辈赠给我的防御发簪,也多次救了我的性命。”说着她摩挲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发簪,希冀的看着程正咏,好像还是当日那个害羞的小女修一般。
看了一眼发簪,程正咏便知她必是十分爱惜的。她终于叹气点头:“自是记得的。当日你和冯晓宇都被一位老年修士照料,我还曾去看过。几十年过去了,你如今也是筑基修士,还加入了渺云宗,前途自不必说。”
郑月梓听着却有些失落,闷声道:“便是加入了渺云宗又如何?还不只是一个底层的小修士,人家金丹修士想如何就如何。”
程正咏听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没有安慰她,反而有些莫名的道:“你身具异宝,得天眷顾。可是有些事情修为不到。却最好不要去做。因为你只要做了就总会留下痕迹,特别是在比你修为更高的修士面前。而宝物,自然是每个修士都想要的。”她注意到华巧有好几次明明躲过了攻击,却莫名的仍是受了伤。
在程正咏说到宝物的时候。郑月梓脸上便失去了那种小女孩的天真害羞。她惨白着脸色,紧张的抓着手中的防御发簪,脸上的慌乱之色渐渐堆积,戒备的看着程正咏。
程正咏毫不在意的一笑:“怕什么?难道以为我会杀了你,夺走你的宝物吗?当日在望仙城中时我便知道了它的存在——是一件可以改变几率的仙器吧?彼时我不曾取走。今日自然更不会了。不然,何必提醒你?”
不理会郑月梓脸上又惊又疑的神色,程正咏继续道:“宝物虽好,却不是万能,你须得小心利用才是。修仙界中那些身具异宝,最后却身死道消的修士留下的故事想来你也曾听说过。”
郑月梓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看起来对程正咏已经放下了心来。她道:“我并不是故意欺骗前辈,只是……”说着,她也不知该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对于小时候程正咏的帮助,她不是不感激。只是在这个修仙界里,她灵根不是最好,更没有什么背景,渺云宗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她急需一个靠山。所以,在看到程正咏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接近她,不必她真的为自己做什么,只要能让别人觉得顾忌,便可为她免去许多危机了。而程正咏。在望仙城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女修。
她的这些算计,程正咏全都明白。若是以往,她也不会揭破她,甚至会配合她——她也曾经是这样的小修士,焦急惶恐,虽然她却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寻求帮助。可此时看着郑月梓却让她不由的想起了刚刚死去的冯晓宇。
最后,郑月梓咬咬牙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前辈。你既然说宝物人人都有觊觎之心,为何你却没有动心呢?”
程正咏洒脱的一笑,道:“该属于我的,迟早都会是我的;不属于我的,我也不屑于抢夺。”说着眼角撇过也站在一旁的明弘道。
郑月梓被她说的心中澎湃:她也希望自己能是这样的修士。她半晌才冷静下来,道:“若是世人都如前辈一般,那便没有了许多纷争。”
程正咏失笑,修士与修士之间又怎么会相同呢。她犹豫半晌,还是将冯晓宇之死告诉了她。这两名修士,年龄相当,出身也差不多。可是因为境遇不同,结果却是天差地别。甚至当时冯晓宇的奶奶还将他们视作一对,虽然冯奶奶收养她怕是另有目的,但郑月梓能毫不犹豫的离开,却未免让人觉得心寒。
郑月梓听说了冯晓宇之死,也感叹了两声,最终还是平静相对,哪里还看的出幼年时候的交情?她和冯晓宇都选择了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谁对谁错,程正咏也无法判断。只是,她知道,像郑月梓这样能够放弃,学会了舍弃的修士,才是修仙界中的大多数。他们在这条路上不一定能够走的比其他修士更远,但却会更轻松。
可要程正咏说,她还是更喜欢像冯晓宇那样的重情之人。在这一点上,明弘道与他有些类似。
郑月梓或许也感觉到了程正咏的情绪,思索片刻,才道:“冯晓宇留下了一个遗孤?不知前辈是否方便照料他?我当日受冯奶奶照顾,却在她病重的时候离开,实在是不得已。如今我在渺云宗虽只是一个筑基修士,但是要照顾他长大怕也勉强能为。”
“渺云宗中寻常不许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