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咏也希望甬道中走来的是倪静秋。但是随着那个修士走近,她便发现,那是一名男修。
不知道来的会是哪个修士,程正咏不由的警戒起来。这些渺云宗的女修虽然对她颇有偏见,但是却并没有害她之心,可是这个新来的就不知道如何了。虽然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个古修门派,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什么宝物,但是当日初踏仙途,离开家门的时候,大伯便教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是随着男修越走越近,脚步声清晰可闻,程正咏却放松了下来,仍是坐下,闭目养神。
来的虽然不是倪静秋,却也是一名熟识的修士,便是那日先来要求同往遗仙谷,后来却莫名其妙拂袖而去的明弘道。
明弘道可能也已经发现了这边有修士,先是放慢了脚步,之后又加快速度走了过来。
明弘道走出甬道时,手中仍是执一把折扇,下巴抬得高高的,眼角的余光的将几名女修一扫,最后停留在程正咏身上,哼了一声。
程正咏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明道友别来无恙。”
明弘道倨傲的道:“我自是无事的。哪位倪道友呢?你们不是常常在一起?”平常一句话,也能被他说的让人不舒服。
不过,程正咏很早就已知道他说起话来就是这个语气,平静的道:“倪道友与我们先后进入迷宫,故而分开了。想来明道友是没有见过她了?”
听闻程正咏的话,柳馨焦急的走近明弘道,毫不客气的问道:“这位道友,你真的没有见过倪师姐?”
一直以来,只有明弘道对别人说话毫不客气,什么时候被这样质问过?他眉头一皱,鼻子翘的更高,看也不看柳馨。
施灵萱瞪了柳馨一眼,柔声问道:“明道友。不知你可否见过倪师妹?我们都是渺云宗弟子,道友若有师妹的消息,还望告知。”
这位语气虽然温柔,却分明是拿渺云宗压人。更是不要指望明弘道透露消息了。
程正咏无奈的心中一叹,道:“明道友,这几位是渺云宗的施道友、华道友、柳道友、甘道友,都是倪道友的师姐师妹,若是有倪道友的消息。还是请告诉我们吧。”
程正咏正准备接着介绍明弘道,他却已是气急败坏的道:“渺云宗又如何?你是攀上了渺云宗才不把我放在眼中吧!”
他的话说的程正咏真不想理他,只是几个女修都是倪静秋的师姐妹,十分关心她的下落,而她也为这个相识不过一年多的朋友担忧。她只好耐着性子道:“道友说哪里的话?我们几个女修都是关心倪道友,所以才说话直接了些而已。”
然后又向渺云宗女修道:“这位便是沐仙盟弟子,明弘道。明道友,出身亦是不凡。”
施灵萱听了心中暗自有些懊恼,虽说沐仙盟的修士也是众多,但是称得上是出身不凡的却没有几个。她恍惚记得沐仙盟三大长老之一便是姓明。刚才怕是已经得罪他了!
于是她急忙施礼道:“不知明道友竟是沐仙盟修士。多有得罪。只是倪师妹……”
程正咏暗自摇头,明弘道一直有些自傲,这施灵萱一听他的出身,便要道歉,反而会让他更加看不上。
果然明弘道毫不掩饰他的不屑,头抬得高高,让施灵萱有些难堪。便是其余渺云宗女修脸上也都有些愤愤之色。
不过,明弘道倒是回答了这个纠缠已久的问题,道:“我在来路上并未见过倪道友。”
渺云宗的女修不禁都有些失望。程正咏原本就没有报很大的希望,对这么一个回答。反而更加平静。
不敢惹明弘道,失望之下的柳馨便将矛头对准了程正咏:“在殿中时,你不是说进了迷宫便可找到倪师姐么,都走出迷宫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见到?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会进到这里来?”
不待程正咏辩驳,明弘道便冷哼道:“若是你们没有进来这里,而是一直呆在上面的大殿,此时怕是危险了!说是冯道友救了你们的命也不为过!”
程正咏也不知道那大殿呆下去竟是如此危险,惊讶的道:“不是说遗仙谷并不如何危险么?”
“相对于其它秘境来说自然不算危险了,可是哪一年没有折损几个修士在这里?”明弘道冷笑。
施灵萱也附和道:“能在两圣湾秘境中存活的修士约在五五之数。而遗仙谷则是十去九归。实在算不得危险了。”
程正咏点头,又问起大殿来:“上面的大殿又是怎么回事呢?”
明弘道瞅了瞅她:“你不是也通晓阵法么?难道没有看出来,这山谷中建筑的布局便是暗合阵法之道,不过是古时的阵法。所以这山谷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也不危险,一切都是道。”
“道?这又如何说?”程正咏追问道。
明弘道立刻洋洋得意了:“天地万物皆可为道,春种秋收、夏长冬藏,四时皆是道,机关是道,阵法也是道。道存于一,也存于万物。”
这一大段,程正咏听的似明非明,“春种秋收,以为四时,这固然是道。但是,这是凡人的道,非是修士的道,又怎能算到这古修门派中呢?”
“今日的修士虽是仍与凡人杂居,却已经与凡人脱离了。可是我们又焉知古时的修士是否仍是与凡人一般遵循四时?或者这也是古时修士更接近天道的原因?”明弘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程正咏点头:“如此,也就说的通了,怪不得那大殿名叫春来殿。可是我却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