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了衣服,又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小语只觉一身轻松。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不好受,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行事还要更加谨慎。
再说,现在身处耶律皇宫,不放规矩点,不定何时就被人抓到错处给灭了,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点,小语不禁叹气:哎,何时才能离开这个牢笼啊!
“母后,母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过之后,耶律青雅欢叫着奔到凤座跟前,挽着王后的胳膊撒娇道,“母后,现在雪不大,我们出去赏梅可好?”
王后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故作不满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懂规矩!”
耶律青雅吐了吐舌头,顺势将脸蹭到王后身上:“嘿嘿,这还不都是母后您给宠的吗?”一副小绵羊模样,丝毫不见在祥福客栈时的霸道脾性。
王后拿手抚摸着耶律青雅,无奈笑道:“你呀——”
小语羡慕地看着这母慈子孝的场景,不禁幻想着自己与母亲相聚时的场景,那画面应该比眼前看到的更加温馨吧!
王后搂着怀里的宝贝女儿,突然想起殿中还站着另外一个。于是抬头柔柔望向阶下的小语,恰巧碰上她慌忙收起的无比羡慕的眼神。
王后的动作不觉停下,怔怔望着已低下头的小语,其实,如今在自己怀里的应该是那个孩子才是!可偏偏……
此时,低下头的小语,心里想的却是:这母女俩身上穿着的都不像是耶律民族的传统服饰,看着倒更像大兴王朝贵族女眷常穿的服饰。难道这位耶律王后原先并非耶律王朝之人?
王后僵硬的身子,叫耶律青雅觉着不寻常,她朝母后目光所投之处看去,发现此时还有外人在场,于是稍稍收敛了一下,想起二王兄要她带的话。便对小语道:“凤姑娘,父皇要见你,此时正在雪狼殿等着。”
小语闻言,心下一惊。那耶律皇帝这么快便想好如何处置她了么?
“不知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小语试探着问耶律青雅。
“没有,父皇只让我传话叫你过去。”耶律青雅答道。
“好,多谢公主提醒,我这就过去。”小语对着耶律青雅抱了抱拳,接着又向王后请辞,“娘娘,小语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王后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心里一阵酸楚,开口唤住了她:“且慢!”
小语疑惑转身。问道:“娘娘还有何吩咐吗?”
王后轻轻推开耶律青雅,款步下了玉阶,来到小语跟前,关心道:“外边冷,你的那件裘衣在温泉水中泡过。已不能再穿,先披上本宫这件吧!”
王后说着,便解下自己身上的雪孤披风,欲替小语披上。
小语见状忙推辞道:“娘娘,这可使不得!”
王后见小语推辞,佯怒道:“莫非,你还嫌弃不成?”
“不不不……”小语连连摆手。就算再给她颗豹子胆,王后赏的东西,她小语也是万万不敢嫌弃的。
王后不由分说地就将雪孤披风往小语身上披,还仔细替她拢紧领子,系好带子。
她的个头比小语高出了一点,做起这些来。本应不会吃力,可为何她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
小语想想,许是不习惯吧!
这下,耶律青雅不干了,蹦到王后身边。不满道:“母后,您偏心!”
王后斜她一眼道:“不许胡说。”
向来只疼她一个人的母后,如今这样关心一个外人,还在这个外人前数落她,耶律青雅愈加不满,道:“这件披风是父皇亲自猎来雪孤后,命人剥了皮,然后制成了披风送于母后的。平时,您连摸都不让雅儿摸一下,如今,如今却要送给这样一个认识才不到两天的外人?”
王后厉声道: “住嘴!”听到“外人”这两个字,她的心开始一下一下地疼,她分明是自己最亲的孩子!
从小到大,母后从未这般厉声数落过她,如今,却当着外人的面这般吼她,还叫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最可恨的还是这个凤语,得了便宜还卖乖,开始还故意推脱,现在不定心里有多开心呢!
一来就破坏她们母女间的感情,早知如此,昨日就不帮她了!真是好人没好报!
耶律青雅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喊了句:“母后您偏心!”便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本就是不同身份的两个人,何来偏心之说?
“公主……”小语想拦,却换来对方一个充满憎恶的眼神。
小语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对王后道:“娘娘,这披风对您跟陛下来说,意义非凡,我看还是……”
“你别听她胡说,”王后微蹙着眉,“都是本宫平日里把她给宠坏了。”
“不不,公主这是真性情,”身处别人的地盘上,小语可不敢胡乱批评人,再说,小语真不觉得耶律青雅有错,“有娘宠着,任性点也属正常。”
王后听到后面那句时,手下动作顿住,抬眼看着小语,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这样的了。”小语笑道。
“你不是说你娘亲……”王后的眼中露出了迷茫。
小语骄傲地解释道:“我还有个疼我的哥哥!”
王后的眼中重又露出温柔的笑意:“原来如此!”
“母女俩没有隔夜仇,兴许公主过会儿就会想通了。”小语安慰着王后。
王后似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把抓住小语的手,充满期待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