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湛虽冷漠,却非沉默寡言之人,况且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不用等他们发问,自个儿先说了吧!
待其在主位上坐定,眼光扫过分坐于两侧的慕容叔侄,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本王原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考察耶律王朝最近动向,谁知恰巧进城当日便遇到慕容郡主遭劫,于是出手阻止,救下郡主,然而,由于吸入过多迷烟,郡主一直昏睡不醒,对于郡主的病情,本王之前亦有所耳闻,故不敢惊扰她,直到今日郡主醒来,本王才将她送回将军府。”
凌天湛所说,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慕容两叔侄听了,心中仍有疑虑:既然如此,三王爷却又为何不一早便向他们传个消息呢?这几日燕州城几乎被翻了个个儿,难道他不知道吗?
思及此,慕容衡忍不住便要开口询问。
堂堂王爷岂是他们能质问的?慕容云生怕这个侄子不知轻重,胡乱说话,便抢在他之前说道:“多亏王爷出手,否则后果难料,臣感激不尽!”
说着便又起身向凌天湛行礼,一面还不坐慕容衡使眼色,慕容衡无奈,咽下到嘴边的疑问,学着叔父的样子起身行礼。
凌天湛这次倒端起了王爷的架子,似乎还忘了免他们的礼,双眸一凝,冷冷道:“整个大兴都知道,燕州城在慕容将军管理之下,可谓固若金汤,连只异域苍蝇也飞不进来,没想到这次混进了这么多奸细不说,还弄丢了郡主,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么多天以来,在自己管辖的城池之内,竟然连个人都找不到?”
慕容云闻言惶恐地跪倒在地:“臣无能,请王爷责罚!”
难道迟迟不肯透露妍儿的消息,为的就是试探燕州守军的实力么?若真是为了这个原因,那他会不会很失望?他又会如何向皇上禀报?
慕容衡心中有诸多不确定,可眼下还得先替叔父解围才是!
“王爷。此事不能怪我二叔。要怪都怪我,若不是当日与妍儿走散,便不会叫耶律青彦钻了空子。要罚就罚我吧!”
好一副敢做敢当的样子!然而这事谁对谁错,责任在谁,不是最重要的。
凌天湛提醒道:“据本王所知,此次被抓获的奸细中。并无少将军所说的耶律青彦,他们只是一般细作。若真问不出个什么来,还是请将军遵照父皇旨意,将他们都处决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此话说的通透。这下连慕容衡也听出弦外之音了,皇上当真要这么做吗?他可知道,若斩杀耶律王子的消息一传出。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只怕两国之间难免一战。
若是宣帝为了避免战争。推人出去交差,那么,慕王府恐将大难临头!
事关重大,慕容衡一时未有反应,慕容云倒还沉得住气,点头道:“王爷说的是,臣定当遵循圣上旨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王爷王爷地叫着,不显得别扭吗?说到底,他凌天湛还是慕王府的女婿,慕容衡的姐夫呢!就凭这层关系,他也不会看着慕王府被逼上绝路吧?
慕容衡心中有了些许希望,无论如何,弄清楚皇上的心意,总比胡乱猜测的好,于是他充满期待地问道:“姐夫可知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对于这一称呼,凌天湛心里实在不喜欢,先是小语老是“姐夫姐夫”地排斥着他,现在又来了个想靠这层关系探听消息的,他只能无奈摇头,一桩婚姻,牵扯的何止是两三个人?
“父皇的心意,本王亦不敢妄自揣测,尔等只需奉命行事便可。”
回答地如此敷衍,分明是想与慕王府划清界限,不想被牵扯进去。
慕容衡心有不忿,若不是顾忌着他“王爷”的身份,早就上前揪住他的领子问他拿什么架子,卖什么关子了!
学会了克制,这是他有所进步的一种表现。
慕容云料到会是此种结果,他也理解凌天湛的难处。古往今来,谁人能忤逆皇上的旨意?即使是皇子又如何?
既然早早便派人前来,想必这一切皇上心中早有部署,是福是祸,且行且看吧!
“不知王爷可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凌天湛这才做了起身的手势:“两位请先入座,本王倒没什么可补充的,只是父皇有吩咐,着本王与将军一同守城,必要时还要重新部署兵力。”
看来,皇上是做好打战的准备了!守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要主动出击了!
“臣稍后便带王爷参观军营,”慕容云应道,“只是,在此之前,是否该将妍儿已然安全回府之事禀报皇上,以答谢皇上的关心?”
凌天湛并无异议:“将军请便,只是这结果,不会有所改变的。”
是啊,皇上既早有部署,妍儿回来与否,都不会影响到大局。
“臣明白。”慕容云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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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界漠不关心了几个月,也是时候该恶补一下“时事政治”了,不然就该落伍了。
做主子的只要一个命令,忙的却都是底下的人。
那只纸飞机都被虐的体无完肤了,姚雪姚霜还没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大小事情讲完。
小语终是听得生厌,摆手制止了她们,倒不是体恤她俩说的辛苦,而是小语没听到目前就想了解的内容,说不到重点,任是说干了口水也是白搭。
“说说凌天湛的'王爷'称号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了嘛,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便好,何苦为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