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卿棠起晨便去了皇后宫里,只见皇后眉梢带笑由婢子涂着蔻丹很是惬意。
见人来了,潇氏浅笑,“起吧。”
这般不同寻常着实弄得卿棠好不自在,皇后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
“谢皇后娘娘。”无奈道了礼,起身落了坐便听潇氏赞赏不绝,“陛下这几日都歇在谨小媛阁中但见得你还是定时醒晨,从未误了时辰。”
这是什么意思?
卿棠手心涔出汗,自然是怕她吃味。
对上皇后凤眸眼里不明情绪,很是疑惑。
“如此谨小媛也是个懂规矩的,可比得某些人知晓分寸……”说完意味深长看了对面沏茶的沁夫人,又收回眼神瞧了正前殿门。
底下昭沁无言嗤笑,卿棠转移思绪,尽量避免显得自己没那样多存在感。
但今日的气氛里难得这样和睦是为了什么?直到见一个人影前来,长久没多大情绪化的潇皇后唇角扬起明艳嗜血的笑。
这时,她才明白。
皇后今日,是在等人。
有淡淡光晕照射在远处人影之上,隔得太远卿棠瞧不清,但见那人身姿窈窕,弱柳扶风款款踩着莲步而来。
一袭素腰的白色拽地长裙绣绘芍药衬托来人雅韵风姿,眼角朱砂倾覆半壁江山,能有如此令人魅惑着迷的倾颜还能是谁?
温良媛。
“哟,难得见温良媛长期待在殿阁养病,今儿总算等到你来未央宫请安了。”皇后笑得得意蚀骨,阴测冷笑声听得人心里发慌。
温如倾略显不自在,苦涩一笑道;“皇后姐姐说的什么话……”
“碰!”拂袖不经意一扬,案上茶盏碎了一地。
自然引得她滞声。
“请安是这样请的?”
温氏微颦,底下人表情各自不一。
只见温如倾再次稍稍施了礼,只是腿都没见得弯一下。
凤座上潇氏冷呵轻蔑,递给习秋一个眼神缓道;“想来良媛是躺在病榻上太久忘了礼仪,就让本宫的贴身侍婢好好教教你吧。”
把玩手中护甲,心底憎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夺走他夫君几年感情的贱人早就想收拾她了,从前是陛下护着,如今看谁护着你!
习秋缓缓走过来,绿鄂反应最快,“你敢!”一把将温如倾护在身后。
“啪!”
婢子上去就是一耳光,恶狠狠道;“你家主子身体不适忘了规矩,感情你也忘记了?”
侧旁卿棠显眼瞧着,面露微色。
不愧是皇后身边的奴才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便把人给扇了
温氏诧异,“放肆本主的人你也敢……”
“碰!”紧接着话未说完便被习秋一脚踢在膝盖上跪了下去,“良媛,这便是妃嫔拜见皇后的大礼。”
讥讽一笑,“良媛……可记住了?”
疼得温如倾唇角咬破出血迹,但任然坚持着不作声。
到底还是宠妃,怎能这样轻易低头。
“噗嗤!”皇后嗤笑道;“良媛妹妹切勿介怀,本宫这丫头确实粗鲁了些。”
忽然起身走到温如倾面前,众人抬了眼帘瞧瞧打探。
赫然见皇后一脚踩在温如倾护着膝盖的柔荑上,咯吱作响。
“呃……”疼得她唇角发白。
潇氏不甘,我就不信你这贱人能犟到什么时候!
入宫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多想杀了这贱人途之而后快。
她实在太想看见了,从大婚那日起自己便独守空闺,整日见温氏在自己夫君怀里腻腻歪歪夺走她的一切。
说到底,她不过空有皇后头衔,受宠程度连一个妾室都不如!
想着想着脚下力度更狠,“咯吱……”
“啊……”终于温如倾再忍不住疼出声来,引得她面色恍然勾笑嗜血魅惑,忽歉意万分道;“哎呀,看本宫这,真是不小心。”
适才将脚下绣鞋移开,疏没人注意一直端坐塌上的沁夫人表情略显不一。
就连方才一直提兴暗自惬意的卿棠也僵硬了表情。
急得习秋干给皇后轻唤提醒,“娘娘……娘娘……”
完了完了,自家主子听不见。
还想再提醒时赫然被男人目光骇住,吓得她全身寒颤。
只有地上绿鄂捂脸勾起得意看好戏的表情。
气氛变得沉重,潇氏自然感觉不对未来得及回神,便听男人隐怒声传来,“来人,扶温良媛回宫!”
陛,陛下……
惊愕得潇氏忙施礼,“臣妾参见陛下……”
男人面色瞧不清情绪,身后一干人忙着施礼。
这边绿鄂搀扶起温氏,见美人两眼挂着泪珠好不惹人怜爱,可奇怪的是墨楚夜并未向往常那样将温如倾心疼拥入怀中,只冷吩咐人送回倚兰殿去。
更奇怪的是昭沁正准备看皇后的好戏,竟见墨楚夜非但不怪罪反而柔声叫皇后起身。
到底什么情况?
正在众人愁绪中,男人目光有意无意瞥过昭沁,对皇后道;“朕瞧着皇后似乎太过操劳了,便让沁夫人一同替你协理六宫之权替分担些,皇后觉得如何?”
什么!!!
“陛,陛下……”潇氏震惊委屈得快哭出来,“臣妾知错,臣妾……”
墨楚夜不再看皇后,凝视昭沁道;“沁夫人觉得呢?”
当是乐此不彼的,昭沁凝了神情恭敬,“臣妾,愿意替皇后分担事宜。”
“陛……”潇氏还想再说什么,见墨楚夜安慰似的拍拍皇后柔荑拂袖离去。
饶是卿棠此刻才反应过来,陛下,这是借此机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