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
“怎么,有消息了?”
塌上,女子素衣纤尘,转头看来。
旁吉祥又佯怒瞪过秀禾。
秀禾这才稳定身形,规矩福了身道;“正如容华所料,陛下大怒赶去倚兰殿。”
说着,秀禾扬眉。
欢喜笑道;“并且,倚兰殿方才传出天大好消息。”
“陛下大怒,直接禁足宠妃终身,若不得诏,非出!”
‘碰!’
茶盏滑落指柔,摔在宫砖上。
“当真?!”
吉祥不可置信,追问。
“千真万确!”
秀禾点头,“为这事,我还看王公公亲自去宣旨呢。”
陛下如今竟对宠妃这般决绝,这事传散六宫都没人信。
毕竟,这完全不像陛下作风。
“容华……”
秀禾处在兴奋中,注意女子毫无清冷之色,正疑惑。
“囚禁终身又怎样?”
卿棠冷声;“温氏终究没承受半分痛楚。”
若论开来谈,这对温氏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
终究,陛下舍不得责罚。
“主子,这……”
吉祥迟疑,正欲说话。
“不过……”
卿棠泛笑;“如今陛下竟不舍,便由本主生报答良媛罢!”
宫婢诧异,蒙上疑惑。
“秀禾,去看守好倚兰殿一切动向。”
“另外……”
抬头扫过吉祥,意味深长道;“东西备好了吗?”
吉祥颔首,应了声‘是’。
适才,卿棠对着镜子替理了发丝。
边道;“良媛这番落难,按理说本主应去探望番。
否则,怎能报答昔日良媛恩德?”
这话诧异吉祥发凉,又无声隐去。
但,卿棠透过镜子终究注意宫婢异色。
“姑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还是……”
卿棠迟疑;“觉得我太过残忍?”
身后,吉祥身子渗透凉意。
叹息道;“怎会?”
“当初,主子无意争抢,只求安稳度日。
但这深宫之处,又怎来安宁?”
“若不是这宠妃陷害在先,后又心肠歹毒欲除去主子。
主子,又怎愿徒惹是非?”
话罢执起篦子,替女子理起发丝。
道;“奴婢不过担心,陛下若心软免了这妖妃禁足。
难保妖妃给陛下吹耳旁风,之后又来责罚主子。”
案台上,孤盏摇曳难看清女子脸色。
不知多久,虚空中传来道狠声。
“只要能在让温氏体会痛楚,之后的惩处又算得了什么?”
夜,深寒袭人。
转眼天边残云卷起,已至拂晓。
宠妃遭囚禁终身的惩戒传散六宫,无不惹人欢喜,诧异。
朝堂之上,乃至后宫,皆赞君主圣明。
连着寿康宫,太后气色好去不少。
但,又有人猜忌陛下发怒缘由。
怎会无故舍得将宠妃囚禁?
与此同时,在宠妃遭难后君王又传了另一道旨意。
‘内阁中书卿焯光遭奸人陷害,如今已查清幕后主使。
特,召回卿氏一族,官复原职。’
这于谨容华,莫不是龙恩浩荡?
“什么?当真?”
卿棠才起晨,难得诧异沾上喜色。
不可置信;“陛下当真下旨召回父亲?”
“主子安心,是陛下亲自下旨。”
吉祥含笑,欣慰道;“如今,卿家终于沉冤得雪了。”
闻言,卿棠凝固了笑意。
“母亲……”
庭院旁,有男人无声趋近,诧异吉祥正欲福身。
男人立刻抬手,示意宫婢噤声,又将其屏退。
妆台旁,女子未注意这异常。
任凭泪珠子无声落在指尖,渗透凉意。
如今家族虽沉冤得雪,但母亲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傻丫头。”
男人心疼,从后抱住女子腰身。
道;“朕,已差人去寻找夫人遗体。”
卿棠身子一僵,诧异看着男人。
“陛下……”
“不要哭了。”
墨楚夜抬手替女子拭去泪珠,笑道;“看,这一哭反花了妆容,成了小花猫。”
“什么?”
卿棠诧异,转头对上镜子。
霎时,当真气煞没了好脾气。
这才想起,自己未曾上妆,如今又遭这男人调笑。
“放心。”
墨楚夜看透傻丫头心思,“夫人遗体朕定会差人寻回,好生请回京安葬。”
这番,使得卿棠更为诧异。
掩去深寒之色,起身便要福礼,好在男人拦住。
没好气道;“如今,竟这般客气起来?”
“臣妾……”
卿棠皱眉,不知怎样作答。
忽的,佯装迟疑道;“陛下,臣妾想知这幕后主使是谁?”
男人拧眉,及快掩去异色。
“县长苏长清。”
“不过,这苏长清在中途已认罪自戕。”
什么?!
这话,惊起女子异色。
不可置信;“自戕……”
怎会……
墨楚夜抚了袍子,凝重道;“苏长清为保住自己女儿性命,在来的路上曾写上请罪书。
后担心受不住刑法,便自戕于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