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窗透过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昏睡中她底底呓语,有婢子进来撂开床帐,想是声响大些打扰了沉睡中的人。
睁开惺松眉眼,抚摸身侧方问;“陛下去上早朝了?”
吉祥眉目透着欢喜笑道;“陛下早几更就去了呢,这会儿子都快响午了。”
话落,应是隔了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忙道;“快,还不快伺候本主洗漱更衣。”
素手搀扶她起身,吉祥明白什么劝说;“小主子勿急,这会子想来各宫嫔妃刚定省闲聊。”
“何况陛下是传了圣旨今日您不必省晨的。”
小怜挑了帘子进来,缓和道;“贵人身子慢着些,饮些参汤再去吧。”
卿棠一听盛是恼怒,呵斥道;“你们怎的都不知叫醒本主?”
底下众人面红耳赤,隐约间她恍过神脸颊二侧快滴出血红,也无暇去顾及她们的想法,若说没有影儿的事谁会信。
婢子手脚麻利,一切衣物从简,穿戴好仪容紧忙着未央宫赶。
巧的是未央宫几位正在唠嗑,潇皇后雍容端坐在九凤高位上听着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句。
放眼昨儿前碍了板子的莺良人也殷切坐着呢。
菀贵嫔嘲讽叹道;“莺良人的伤好得可真是快呢。”
侧旁莺良人接过话含蓄笑道;“即便伤着,亦是万不可坏了规矩的。”
话里有所指,明镜儿人都晓得,沁夫人微扬了唇角将茶盏放下,笑对皇后,“皇后宫中的茶凉得可真快,即便煽风点火重新泡制也入不了口了。”
“沁夫人喝不习惯?”潇氏故作不理。
昭沁笑言;“只是新茶凉得太快,想是次品该是换换。”
“你!”潇皇后瞪怒。
底下莺良人脸颊紫涨厉害。
劳什子恍若谁听不出似的,既打击了皇后茶不好又暗喻莺良人不过一个地位底下的奴婢过时,入不了陛下的眼。
到底是沁夫人把皇后同红袖哽得半天呛不出话来,菀贵嫔得意瞅眼。
“如此也比不得省些人坏了规矩。”莺良人不屈反驳。
清冷目光扫来,红袖更是瞥头不敢直视,听她淡淡道;“那是陛下龙恩浩荡,若妄自揣测圣意莺良人可是担不起的。”
音儿一落没人敢再吭声,只见菀贵嫔笑意嫣然目光投向殿外打趣,“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卿棠碎步有礼踏进殿内,只觉众人目光落在只觉身上紧张不妥,人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潇皇后闷青着脸,“谨贵人来得可真早呢,莫不是忘了时辰?”
“皇后姐姐这就错怪妹妹了,想是贵人承宠累坏了忘了时候。”
菀贵嫔说得众人面色通红,亦羞得卿棠惭愧不堪,只是皇后脸色愈加难看了,她那未央宫陛下已经一月未曾踏足,冷清得没了一丝生气。
凤眸一眯,思即此处心中怒火更加恼怒,想刚受了那昭氏的气,这会儿子一个贵人也敢不把自己当回事。
腾得怒斥道;“谨贵人可知罪!难道本宫这中宫之法竟还忤逆不成?”
卿棠猝然直挺跪了下去,谨言;“嫔妾不敢,今日是嫔妾忘了时辰请娘娘恕罪。”
心想虽陛下明令已经下了圣意今日不用前来跪拜,可自己不能落得个持宠而娇的罪名所以执意前来,不想还是恼怒了皇后。
“皇后可是忘记陛下传过口谕了?”昭沁端坐。
菀贵嫔打量跪着的人,掩盖毒辣遂言;“陛下是下过口谕不用前来问安,可如今是谨贵人自个儿前来还误了时辰,如此若不管教岂不叫人说了没规矩?”
潇皇后目光投过赞许,莺良人忙着煽风点火,“嫔妾以为贵嫔娘娘说的极是,若不处置难赌悠悠众口。”
莺良人说完又瞥了跪着的卿棠,见她面色惨白越是难解心头之恨。
上次的仇,她可是记着呢!
膝盖搁得坚硬的地板涔得她面色苍白无力,明显能感觉已经得臃肿。
昭沁愤然怒视皇后,“皇后可真是中宫表率,敢不堂而皇之不将陛下圣意放在眼里!”
凤座之上潇氏气得咬牙切齿,“本宫才是中宫,昭氏你算个什么东西!”
尾音落下昭沁已经出了未央殿前,拽得身后七尺飘荡飞乱,犹侧闻殿内怒吼之声传入耳畔,“卿氏贵人,持宠而娇目无宫规,遂责罚其跪未央宫殿前三个时辰,以儆效尤!”
余下是殿内吵杂声,清冷如兰的她黛眉微皱,唤过侍女,“去宣政殿通传陛下。”
白岚令着命令便跑开,昭沁才徐徐回了含香殿。
“来人将她脱出去,记得足上加条百斤链子!”
皇后恼怒狠毒道,说完便进了内殿懒得看一眼。
菀贵嫔与莺良人笑得耀辉灼人目光。
婢女不是吃素的,有太监参合将她狠狠拖出殿外不留半分情面,身上少许被掐出淤青肿胀,这嫉妒成性才是潇皇后的作为!
只有吉祥依旧苦苦哀求,“娘娘,皇后娘娘息怒,饶了贵人吧娘娘!”
卿棠本以为至少自己受宠皇后会忌讳顾忌自己,如今想来是愚昧不及,潇皇后若顾忌了何担待泼辣多舌的名头?
唇角勾起透人心魄的笑,奴才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之上,腾地一下直害得她摔在鹅卵石上,那钻心的痛,撕裂着膝盖涔出血迹。
即便如此,卿棠愣是半滴泪珠子不曾掉落。
“哟,性子还真倔呢”菀贵嫔同莺良人春风满面走出来。
眼底的得意与轻蔑折射卿棠瞥头不容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