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惊恐吃痛捂住腹部,双眸瞪得老大。
尚未吐露只言片语便直接栽倒在地板上。
泛黄烛光映照在卫锋阴暗的脸上,卷起绢帕将殷红擦拭干净。
“来人。”
阴沉的话刚落,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带着七分笑意走进来。
恭敬唤了声老爷,扫了躺在地上的家丁。
笑道;“不过一个家丁,何须老爷亲自出手?”
卫锋轻睇了来人,薄怒渐消。
“无妨,将这些处理了,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华服男子俊朗轮廓熟悉,眼底划过抹深寒。
做缉道;“老爷放心,奴才定然清理干净。”
话罢顿声道;“只是公主之事?”
“闭嘴!”卫锋狠声,“寒阳公主的事,我自有安排!”
可不是,卫锋再傻也不会在国公府将寒阳处置了。
否则他难逃陛下怪罪,不死也得掉成皮!
“奴才多嘴。”
华服男子噙笑将眸光暗了暗。
卫锋异样扫了男子,眉梢皱起。
这凌成跟在身边数载,虽常噙笑交谈。
但这眼神……
猝然,卫锋收回思绪,敛了袍子。
兴许真是他想多了。
风过衣袂,发梢微扬。
凌成站在殿内注视离去背影,眼底划过狠光。
偏院内;
塌上的女子依旧沉睡,白皙容颜添诸红润。
彩蘋拧了面巾过来,轻柔替寒阳擦拭脸颊,心底思绪飘远。
回想自上次公主大婚摔下九曲阶梯便昏厥着。
旧伤未痊愈又添新伤,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越想,彩蘋心底难受。
眼眶酸胀快涌出泪来。
忽然,彩蘋擦拭寒阳脸颊的动作一滞。
瞥眼瞧见女子白皙脸颊上的睫毛颤了颤。
这个细致举动,惊诧彩霞心尖一抖。
忙将面巾放下,激动摇着寒阳玉臂。
“公主?公主?”
彩蘋难忍悸动,泪珠子断了线的掉。
昏厥黑暗中,寒阳只觉脑袋生疼。
耳畔有烦躁吵杂声,刺激敏感神经。
滴答,滴答……
泪珠子砸在寒阳脸颊上。
沁湿的凉意,促使即将苏醒的女子皱起黛眉。
正是这个举动,彻底激起彩蘋欣喜!
“公主,公主……”
寒阳吃痛睁开眼睛,入目的丫头哭啼,惊诧她满目疑惑。
试探唤了声;“彩蘋?”
“公,公主您……”彩蘋惊诧。
眼瞪开老大,甚至愣住忘记哭泣。
公主不仅醒了?还脑袋清醒了?
“怎么了?”寒阳浅笑扯了嘴角。
安抚道;“这副模样让本公主瞧见还以为将本公主当做了鬼怪。”
寒阳话语虽打趣,但却惊诧彩蘋满目惧意。
拭了泪道;“公主恕罪,奴婢,奴婢是瞧公主一时醒来太高兴,这才……”
“罢了。”寒阳打断婢子的话。
抚摸了后脑勺,眼底痛意闪闪。
“公主可是还疼,奴婢这就去请御医。”
彩蘋说完作势便要出去,怎料被寒阳骇住。
“本公主没事。”她淡淡扫了彩蘋。
这才回过神拧眉瞧了四周,疑惑道;“这里是哪里?”
婢子惶恐将脑袋垂落,咬了咬唇瓣。
“回公主,这里是国公府……”
国公府……
寒阳眼底闪过诧异,但也是一瞬间。
除此便再无多余神色。
掀开被子起身,任由婢子梳洗。
良久才道;“本公主睡了多久?”
彩蘋惊诧,公主难道不该问世子行程怎的。
“回公主…接近四五月了。”
执篦子梳理青丝的指柔顿住。
四五月……
寒阳抬眸透过雕窗瞧了院宛景色。
声色淡淡,似毫无温度。
迟疑道;“他……呢?”
余下烛光摇曳发出‘啪’的声响。
伴随夜寒风寂寥声,似要将烛光堙灭。
辰时,清秋阁内;
卿棠刚用完早膳坐在塌上逗趣狸猫。
浑身毛发雪白的猫儿,高贵翘起尾巴在屁股后摇晃。
按理说这狸猫生性野性子爱伸出爪子挠人。
但偏这只白色猫儿温顺柔和,无论怎样逗它皆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一双眼眸滑溜半磕,总爱窝在塌上睡觉。
这般傲娇尊贵模样逗笑屋内众人。
“秀禾去膳房将吃食盛来,瞧它可是饿了?”
吉祥瞧了这幕,嘴角也不由扯起笑。
自打有了这只猫儿后,小主子脸上笑容渐多。
心情开拓了,不至于沉闷。
殿外画珠正持锦盘进来,上面搁的正是药膳。
婢子碎步款慢,脸色随之凝重起来。
忽然画珠注意声响,抬眸注视迎面而来的秀禾。
福身唤道;“秀禾姑姑。”
满脸急切的秀禾顿住步子,瞧了画珠。
询问道;“这是个容华的药?”
“回姑姑正是。”画珠眼眸浮现精光。
继续道;“姑姑这般急切是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