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出去找了冬凌,寻遍几处未见人影。
提着茶盏的手捏紧,脸颊怒意更盛。
冬凌!
偏殿下人房内,冬凌正浇水清洗指柔。
那力度劲儿都将手背搓得泛红。
咧咧骂道;“该死的,喝个水都能吐我满身,真令人恶心!”
她是真怕沾染贞嫔的唾沫染上天花。
冬凌边浇起水,便恼怒咒骂。
猝然,房门传来咯嘎吱声。
冬凌背颈一凉,一股恐惧森寒笼罩全身。
艰难挪动步子,侧首。
满脸死寂!
“彩,彩霞姐姐……”冬凌尽力扯出僵硬的笑。
担忧道;“姐姐,您怎这会儿过来了,嫔主可好些……”
怔然,“碰!”
青花瓷茶盏被彩霞怒甩地上,打断冬凌的话。
怒骂道;“你少假惺惺!”
房门半掩,映衬薄光暗影在彩霞脸颊,更显可怖。
冬凌心底慌乱,忐忑道;“彩霞姐,您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
彩霞眼眸半眯,那狠绝的眸光恨不得将冬凌撕碎。
环绕冬凌两圈,冷笑道;“我倒不知,你这般会装疯卖傻!”
彩霞怒指地上残碎的茶盏,“若非我发现这其中蹊跷,你真拿我当傻子!”
冬凌惹住怒意,僵持住表情。
听她继续道;“记得刚在殿外时,便撞见你百般细心替嫔主斟茶,劝其当心烫。”
“按理来说,虽然这寒风凛冽茶水会凉得快些,但内阁暖气萦绕,还不至于凉这般快!”
彩霞一剂寒光射去,冬凌冷寒频出。
“问题就出在这里,加上你之前对待侍奉嫔主时露出的神情,故而我早就怀疑你!”
“不,不是的!”冬凌慌乱辩解,“彩霞姐,你怎能因为一壶茶水就怀疑我?”
“再说,这仅凭茶水能如何?”
冬凌心底不屑,仅凭一壶茶水就能治罪于她?
笑话!
“自然不能如何。”彩霞冷笑道;“但仅凭这茶盏细微开端,倒让我肯定了一件事!”
冬凌骤然发慌,维持神情道;“什么事?”
闻言,彩霞笑意渐深。
道;“就在嫔主未染恶疾之前,曾经与我有段手帕之交的闺中密友莲儿曾找过我。”
果然,提及这个冬凌当场变色。
“想知晓,她对我说什么吗?”彩霞笑道。
冬凌脸色更加铁青,头皮发麻。
彩霞冷笑,“她竟然要以我家母为由要挟我,让我替她办件事。”
“可惜,我彩霞并非那般无情无义之人!”
“当年我是受嫔主提拔,才到嫔主身旁做了贴身婢女。”
彩霞眼底涌现泪光,“在我尚未到嫔主身边时,家母确实病危险些活不下去!
后来是我侥幸遇见嫔主!并且嫔主知晓家母患疾严重便多赏赐些银两给我,让我去给家母医治!
”
说到这里,彩霞苦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母亲捡回了条命!
到后来我并未告诉嫔主家母所需野人参续命,因为嫔主对我的恩情已经够大!
如今家母能多活几年,我彩霞已经知足了!”
这番说完,冬凌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所以我并未答应她……
但令我想不到的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彩霞眸光深锁冬凌,“嫔主无故染病,我曾想过是殿里人做的手脚,却未曾发现,竟然是你!”
这声怒声质问,已经促使冬凌明显慌乱。
“对,当日嫔主病时你虽掩饰及好,但还是被我寻到破绽。
理由就是你在陛下面前,伤心啜泣。
正是因为你演得太好,我便因此早已怀疑你!”
“不!”冬凌步子倒退,哭腔道;“我我,我没有……”
彩霞皱眉,“到今时今日,你还不肯承认?
我这就去告诉嫔主,让嫔主定夺!”
说罢撩开步子便往去。
冬凌着急不行,一把奔上前拦在房门。
恳求道;“姐姐,我知晓错了,你就饶我这次我在也不敢了,行吗?”
彩霞恼怒,“不行!”一把去推开冬凌臂膀。
冬凌彻底换乱阵脚,心底恐惧蔓延。
若这件事被知晓,那她将无活路啊!
恐惧支配慌乱作祟,冬凌眼底迸射愤恨。
阴冷道;“竟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
来不及彩霞瞧清状况,门便被碰的一声死死关上!
“你要做什么?”
彩霞惊诧,步履倒退。
她怎样都未想到,冬凌有这般过激举动!
冬凌狠妒,一把掐上彩霞颈脖。
“送你上路!”
被突如其来的重力扑倒,彩霞挣扎。
奈何冬凌坐在其身子上,压制彩霞动至不得。
“咳咳…你放开…你疯了……”
彩霞用力拍打,疯狂挣扎。
冬凌冷笑,掐在彩霞脖子上的手收紧。
怒吼道;“不,我没疯!若你活着,我便得死,我没疯!我没疯!”
冬凌双目发红,狠绝迸射。
被压制在地板上的彩霞几近接近呼吸困难,眼皮翻起白眼。
挣扎中,嘶啦声响扯碎冬凌衣裙。
猝然,手低下摸着什么碎片。
抬起力气狠妒往冬凌胸口扎去!
血!染红胸前衣襟!
冬凌吃痛跳开,捂住胸口,眼眸越发嗜血骇人。
彩霞连喘几口粗气,拖着身子挪到床榻边。
风,涤荡纱幔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