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厌恶怒斥,“胆敢公然在明廊哭嚎,莫不是嫌命活太长?!”
抬手正准备让其将宫婢拖去杖毙,好泄昨日羞辱之气。
怎料宫婢被唬住发抖,慌乱抬起脑袋悲戚。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只是因为兄长在养心殿当差,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被陛下责罚殒命,奴婢痛心疾首,一时没惹住……”
“等下。”长平眉宇怒气渐消,将眸光锁定在宫婢媚态的脸颊上。
道;“你方才说兄长在养心殿当差,冲撞贵人殒命?”
宫婢愣了半会,伤心抹泪道;“回公主却是如此。”
“兄长在养心殿当差,正逢今日谨容华替陛下熬了参汤,偏巧兄长接过时打翻玉碗,因此陛下勃然大怒将兄长拖出去…拖出去…”
宫婢说到伤心处,声泪俱下。
“拖出去砍…砍了…”
猝然,长平眼底划过惊诧与难掩狠毒精光。
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愁逮不着时机肆意报复,如今不正送上机会。
长平眼底泛起毒蝎目光,弯身挑起宫婢下颚。
冷笑道;“你想报仇吗?”
报,报仇!
宫婢身子哆嗦打颤,犹如被惊骇住。
“本公主也憎恨那谨容华,手段颇为狠辣哄得皇兄团团转呢,上次那贱人将本公主推进冰湖未讨回公道不说,还平白碍了皇兄训斥。”
话落,宫婢眼眸溢出惊诧。
愤恨道;“原来……谨容华这般狠毒心肠,定然是她害得奴婢兄长殒命。”
长平很满意婢子如今表现,瞧这张脸果然天生魅态。
“可是……”宫婢骤然出声;“奴婢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如何是谨容华的对手。”
“这个不急。”长平傲然道;“本公主自然会帮你,手刃仇敌!”
宫婢疑惑抬眸,“公主的意思是……”
长平未言,只懒散撇了眼宫婢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话,奴婢画芷。”
画芷恭敬回话,难掩伤痛。
长平冷笑扶了发髻,“好,画芷本公主记住你了。”
话落,画芷难忍心里悸动。
感激朝长平盈盈一拜,“奴婢,谢公主相助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这番举动,正是长平想要的结果。
佯装搀扶起画芷道;“本公主就喜欢听话的。”
“必定助你报仇雪恨,以慰亡兄在天之灵。”
说到兄长,婳芷忍不住掉泪。
想当初与兄长相依为命,战战兢兢侍奉主子。
如今,好不容易兄长熬到御侍太监。
可哥哥却抛她离去,独将她一人孤零留在世上。
越想,画芷心底更加难受。
仇恨逐渐蔓延心头,提胆追问道;“敢问公主,您说的帮奴婢,法子是?”
粉色狐裘映衬那张清秀脸颊格外动人,但那双眼眸却透露狠毒。
画芷不由眼帘一缩,无声底下头。
长平冷笑抚摸护甲,“本公主听御前禀报,陛下去了宸妃处。”
画芷脑袋泛糊,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宸妃,不就是那妖媚祸国的妖妃吗
后宫中人,谁能不畏惧三分
老嬷嬷接过话,“公主放心,据老奴所知,宸妃邀陛下小聚不过饮酒作乐,酉时会回养心殿。”
彼时,老嬷将目光移到画芷脸上。
阴冷道;“到时,她的机会就来了。”
“呵呵。”长平嘲讽讥笑,对画芷道;“你呀,若真想报仇得多学学那妖妃。”
长平越说,画芷越迷糊。
眸光越狠,“哪怕佯装染上风寒,都能将陛下骗去宫殿饮酒作乐。”
这番话串联起来,惊骇画芷反应过来。
“公主,您的意思是…将奴婢…”
“怎么,你不想做陛下的女人?”
长平脸色渐怒,画芷赶紧道;“不,不是,只是奴婢这……”
“这你就不用担心。”护甲轻抚上婢子脸颊。
画芷头皮发麻,惟恐尖锐指甲掐进肉里。
听她冷笑道;“以你这幅姿色媚态,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定能捆绑住君心。”
“到时,莫说报仇,没准后位都能收入囊中。”
如此引诱的话,放在画芷耳里怎能不动心。
眼眶泪珠子逼回,取而代之的是无尽。
长平冷眼一笑,收回手上动作。
果然,放眼天下谁能经受九阕凤位的致命诱惑。
这世间女人啊,谁不想拥有权势攀登顶峰。
未时,风雪消停。
宫道积雪堆积,铲雪,打扫的婢子忙碌活计。
隔远有主仆搀扶途径,海棠百褶裙翻飞。
卿棠失神恍惚,手里提着食盒。
“小主子。”吉祥无奈。
自打这探望陛下出殿后,便失神落魄。
左右打探清楚后才知是温氏,惟恐又生什么幺蛾子将陛下勾去。
宫砖湿滑,卿棠恍惚险些摔倒。
“小主子当心。”
幸好吉祥搀扶,否则闹出笑话。
她平心抚胸口,腹部隐隐抽痛。
连带方才扭伤脚骨疼得头皮发麻。
苦笑对吉祥道;“咱们走吧。”
吉祥掩去愁色,仔细搀扶她小心挪步。
猝然,远处有轿夫抬轿撵而来。
左右婢子惊恐避让,纷纷施礼。
轿撵上,庄璃满身富贵雍容。
眼眸笑意越发深邃,懒散铺开锦氅。
这般仪仗,充分将恩宠展现。
不知道的,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