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阳醒来已是五日后,煦阳普照,拂柳微扬。
一抹阳光透过雕窗照射在榻上憔悴女子脸上。
苍白的容颜枯竭鲜少生气,眉宇间透着股稚嫩气息。
“呃……”
寒阳吃痛呓语,扶了脑袋起身。
漆黑的眸子滑溜诧异,眼珠子四处打探。
“诶,这里是……”困惑挠了挠脑袋。
又沮丧低了头。
正如薛恒所言,寒阳已然痴傻。
门栏外,卫连恒端了药膳进来。
抬眸,“碰!”猝然打翻在地上。
“馨,馨儿!”
霎时飞奔上前,激动将傻不拉几的小东西揽入怀中。
“你醒了,醒了。”
卫连恒几乎语无伦次,笑声缀有哽咽。
寒阳愣了不说话,眼底一片茫然。
突然鼓起腮帮子,眼眶饱含泪水。
稚嫩哭腔道;“母妃说不能要男公子抱,除了父皇谁都不可以……”
说着说着就,“呜呜呜……”
惊愕得卫连恒脸刷得五彩斑斓,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惋惜,一会儿皱眉。
最后没了法子,索性直接问寒阳,“馨儿知不知晓我是谁?”唰的打开玉扇,姣如玉树临风前。
嘴角勾勒纨绔的笑,企图帮寒阳寻回些记忆。
“怪蜀黍!”寒阳不满撅起小嘴,挣扎扯腰肢上的手。
恼怒道;“本公主还需知晓你是谁?”
“告诉你,本宫可是北国寒阳长公主!”
一贯蛮横猖狂的作风,卫连恒确认是她无疑。
于是更加搂紧了寒阳腰肢,亲昵道;“乖馨儿,你母妃可有没有告诉过你,被男公子抱了后就是她的人了?”
顿时寒阳眼珠子快瞪出来,一副惊恐无比的模样。
“可是……”眼眶又在打转儿。
卫连恒戏谑,“所谓肌肤之亲,不若是本世子方才隔了罗裳已经揽了馨儿腰肢。”
“所以说,如今你已经是本世子的女人了。”逗笑打趣。
终于,眼眶再也支撑不住。
直接,“呜呜呜……”
泪水奔涌而出,惊得卫连恒心尖儿一颤。
听她吧唧吧唧说;“我不要嫁给你这个怪蜀黍,我不要……”
小拳头挣扎抗议往卫连恒胸口捶,哭声连连。
他心底一痛,捉住撕扯的手。
深吸口气,“那,你要嫁给谁?”
难道她喜欢上别人?
不知怎的,想到如此,卫连恒脸咻的黑了一地。
“我要连恒哥哥,连恒哥哥……”寒阳哭得直抹泪。
卫连恒面色一滞。
连恒哥哥……
感觉有什么刀子把心撕裂开,疼痛得鲜血淋漓。
心疼拥她入怀,“傻馨儿,我就是连恒哥哥啊!”
“你心心念念的连恒哥哥,朝朝暮暮的连恒哥哥……”他几乎吞咽了苦色,声音显得沉重而沙哑。
“不,你不是!”寒阳嫌弃推开,“连恒哥哥不是长这样的。”
不是长这样?
他眉目微蹙,抚摸她柔柔的脑袋道;“那你倒说说连恒哥哥是长什么样的?”
寒阳鄙夷瞥过头,“反正不是长你这样的。”
“哦?”玉扇晃动合上。
稚嫩气息未脱,寒阳光着脚丫上书案。
执起笔墨落笔宣纸勾勒,又嘚嘚瑟瑟的递给卫连恒看。
只见上头字迹娟秀,“墨”
瞳孔划过震惊,他记得那时与馨儿一同上宫学。
这是在她八岁那年生辰献上的贺礼。
便是皇家姓氏。
“本公主的连恒哥哥气度不凡,温润俊俏。”回眸环视男人眼,“哪像你长得人高马大,瘦竹成杆。”
卫连恒沉寂了神色,压制了落寞。
打横将地上的人抱回塌上。
直勾勾道;“不准下来,否则打得你屁股开花给全宫人瞧。”
怔然寒阳屁股蛋儿一缩,惊恐捂了上去。
就会唬人的怪蜀黍!
卫连恒还是去找了薛恒。
小厮开了朱红色大门,引了卫连恒去内阁。
亭台水榭,曲径回廊。
散发优雅清冷的气息。
手里晃着玉扇悠然随了小厮去。
“公子。”小厮恭敬。
薛恒正配合药材,青竹长衫更衬得他清雅脱俗。
好一会儿才见薛恒执笔记录下些什么,时才抬手示意小厮退去。
将方才拟好的药方递在卫连恒手里。
他诧异,“这是……”
“公主的药。”收拾好残渣,合了方子放案上。
卫连恒倚着门框神情落寞,“馨儿的记忆停滞在了八年前。”
“八年?”
跌幅的语气缓缓平稳,似乎未曾多大惊讶。
平了声,“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到底卫连恒是知晓薛恒此番话里的意思。
如此一来,和亲自然避免。
拢了墨色披风,痴痴笑道;“你知道吗?她能醒过来,我已经心满意足无心奢求其它。”
“虽容颜二八,心智垂髻,但至少她是快乐的。”卫连恒似乎自言自语上了瘾,“其实你可别说,如今馨儿这般挺好的,甚是逗趣。”
薛恒只当他是在自我安慰,整理了案上竹简。
“公子公子……”
庭外小厮喧嚷,卫连恒朝外探去又将目光移回他身上,“瞧,你的事情来了。”
他眉梢微挑,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您快进宫瞧瞧吧,陛下宣您入宫,谨小媛大病了。”
谨小媛……
青丝勾勒容颜,薛恒不容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