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师府后,君卿若去给孩子沐浴,球球虽是也喜欢和爹爹一同洗澡,但有时候还是喜欢娘给他洗澡的。
娘亲会一边洗一边给他唱歌,还会陪他玩小木鸭子,君临小朋友可喜欢可喜欢了。
影灵捡着这空当,就显形了。
“尊上。”
“讲。”
“月圆之夜了。”
“是啊。”临渊抬眸看着天空一轮满月高悬。
“真的不需要将古笛接回来么?偏院反正也空置着,让她住那里,应该不会影响到夫人的身体。”
影灵忧心忡忡地说着。
临渊思索了片刻,“便让她留在王府吧,我看她是和那君燚斗上瘾了,这谁都还没服软呢。”
古笛是个倔巴的,刚开始不开口说话,估计是因为如果说话了就得讲点道理,就不好那么理直气壮的欺负人了。
眼下……估计就是和君燚杠上了。
每天被青蛙老鼠的‘伺候’着,被叫喳喳的鸟烦扰着。
那君燚估计根本不知道是怀风捉弄了他,还一门心思的觉得古笛是在记恨他放血放多了呢。
天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我不想让她回来,只是今日去王府晚膳你也看到了的,她那架势……她是自己还不想走呢。”
临渊又扬眸看了一眼那高悬的明月。
“可是……古笛在满月之夜会形态不稳,不妥吧,吓到人怎么办……”影灵依旧忧心忡忡。
临渊:“无妨,古笛在王府不爱到处溜达,所以也不会多吓着,最多吓着一人罢了。”
似是想到了可能会有的有趣场景,临渊唇角略略挑了挑,笑了起来,“再说了,往后也不打算让她总以蛇形出现,所以就算让人知道了她的人形哪怕蛟形,也无不可。”
影灵如果有目光这玩意儿的话,此刻肯定会深深地看着尊上。
因为他由衷地觉得,尊上和夫人在一块儿了之后,好像被耳濡目染……学坏了。
这天晚上,于所有人而言,仿佛就是个平静的一夜。
只有于君燚而言,必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他最近气色虽然一直不太好,但不得不说,也已经有些受惊吓习惯了。
反正每天早上一睁眼,必然会看到一双冰冷的金银异瞳的蛇眼,嘶嘶吐到他面前的信子。
还有围满他的枕头和床的……各式各样的死状凄惨的青蛙老鼠和鸟。
每天早上起床时,寝房里都跟凶案现场似的。每天席子得擦洗一次,被褥得换一次。
君燚已经有些习惯了。
于是这天晚上照例准备好了一提笼的青蛙,一提笼的小鼠……
他沐浴后就上床休息了,因为这些天每天起床都会发现蛇在床上。所以君燚索性现在只睡在床的里侧。
将外侧部分留给九鳞大人了。
连睡梦里都是血糊淋漓的,依稀还听到什么难受的低吟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那些青蛙老鼠都死不瞑目,来给他托梦来了,来他梦里叫唤……
翌日一早,君燚醒了过来,习惯性睁眼之前先做一番心理建设,准备迎接睁眼之后凶案现场的场面。
但很快,君燚愣了一愣。
空气里……没有血腥味?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了眼,枕边……没有死青蛙死老鼠。
旁边……也没有那双凑到他面前来的冰冷的金银异瞳!
但是,君燚觉得有些奇怪,分明身上依旧感觉到了九鳞大人蛇皮上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啊。
君燚将信将疑地掀开了薄薄的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甚至比之前每天早起时看到的‘凶案现场’还要来的更惊惶!
他的身旁,躺着的……是个人。
女人。
没穿衣服。
女子身上不着寸缕,身子蜷缩在君燚的身旁,一头漆黑的长发一部分散在身后,一部分盘在身前,配上蜷曲的姿势,倒是挡住了些非礼勿视的部位。
只是那发丝间影影绰绰露出来的皮肤,依旧不难看出那凝脂般白皙的肤色,还有那未被头发挡住的一截纤腰,曼妙妖娆不盈一握。
她的手臂有着紧实而优美的肌肉线条,看起来虽纤细却并不柔弱。
此刻就正搭在君燚的腰上,头埋在他身侧,睡得正沉。
君燚看着这一幕,脑子里有着几秒钟的空白。
然后迅速将被子再给她兜头盖上了。
一定……一定是掀开被子的方式不对,不然就是幻觉。
君燚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做梦。相当清醒。
那这女人,是谁?!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察觉到的那冰冰凉凉的蛇皮温度一样的温度,此刻似乎,就是这女子搭在他腰上的手臂和蜷缩在他身侧的曼妙身子,散发出来的。
再想到,刚才似乎依稀看到了,她虽是不着寸缕,但脖子上,却分明有着一圈五彩的项链。
就像九鳞大人蛇颈上那一圈九片五彩鳞片一样。
君燚的脑子里,又空白了,像是下了一片茫茫大雪……
就在此时,女子似是因为他又是掀被子又是盖被子的动静,给吵醒了。
一只细白的手臂伸出来,哗一下就掀开了被子。
君燚的脸,不,整颗脑袋,不……似乎就连整个人,都像是煮熟了一样。
原来,是他体温的陡然升高,让冷血动物很快察觉到了,所以才醒了过来。
“你热死了……”女人的声线不算特别清脆的那种,似是带着浅浅鼻音,使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