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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意料, 少年却一点激动的反应也没有, 只是淡淡地注视着他,半晌之后,才倏忽勾起一个笑颜。
“杜哥。”
好学生的假总是请的很顺利, 没有任何多余的怀疑。夏新霁坐在咖啡馆中, 不紧不慢垂着眼搅动自己杯中的咖啡,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男人投注到他身上的灼热目光。
杜和泽说:“小霁, 你比之前更好看了。”
袅袅白雾翻卷着泛上来,夏新霁蓦地抬眼看了一眼他,又低回去, 自嘲地笑了笑。
“好看又有什么用?”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杜哥还不是这么多天都没来看过我?”
男人顿时急了:“哪里是我不想,只是我脚受了伤,没法动,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他顿了顿, 又放低了姿态, 低声诱哄:“别生杜哥的气了, 你看, 杜哥这不是来了么?”
放在桌上的手向前伸了伸, 眼看着便要触碰上,夏新霁眉梢动了动,不动声色撤回手, 换了个坐姿。
杜和泽一怔。
“可是杜哥不是和我那个好哥哥在一起么?”夏新霁微微张开嘴唇咬住搅拌勺柄, 没多少血色的唇瓣被白汽沾湿了大半, “怎么还和我说这些话?”
杜和泽倒吸一口气,为了讨好这小美人,身子急忙向前侧了侧,以一种低微的姿势再三发誓:“杜哥心里只有你,真的!”
少年嗤笑了一声。
杜和泽咬咬牙,瞧见小美人不相信的神色,干脆一鼓作气说出来:“你不知道,清然他因为他爸爸的原因,不怎么喜欢床上那种事”
夏新霁的眼里燃着冰冷的火焰,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杜和泽急匆匆说,“这么多年来,我、我们顶多就牵了个手!”
杜和泽自认是个正常男人。他所要的感情也绝不是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更别说他原本便没付出多少感情。在这样的前提下选择另觅新欢,他丝毫也不觉得愧疚。
夏清然要做和尚,干嘛要拉上自己?
别说他为自己做了多少——这几年来自己陪他演这出戏,光是片酬都不只他给的那些!
夏新霁似乎对这个答案无比满意,听着他喋喋不休的抱怨,苍白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好几下,这才又抬起眼,望着他。
“杜哥,”他舌尖润润嘴唇,忽然轻轻笑起来,“要换个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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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秋收到来自小孩的短信时,正在公司中帮着夏老爷子处理事务。他摸出口袋里振动的手机,朝屏幕上瞥了一眼,紧接着神色便猛地大变。
寇秋惊慌道,
他立刻打电话回拨,响铃响了好久也没有人接。寇秋咬着牙挂断再打,这一次终于接通了,电话那端的小孩儿声音里透着哭腔,怯怯道:“哥”
“怎么了?”寇秋紧张地问,“你在哪儿?”
“酒吧,哥,我害怕好奇怪呜呜,哥——杜哥他好奇怪,我不知道——”
通信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寇秋的心像是打摆子的秋千,荡的一下比一下高,提高了声音:“小霁!你在哪儿?”
电话猛地被中断了,寇秋只能从挂断前的几个模糊单词中分辨出一个“autumn”。他的神色前所未有地严峻起来,问一旁的营销总监:“我们这儿有几个名字里带autumn的酒吧?”
片刻后,寇秋一路飙车到了被定位出来离夏新霁的中学最近的酒吧,二话不说便向里冲。门口的保安阻拦不及,身后的司机已经上前说明了寇秋身份,因此得以一路畅通。经理殷勤地房前,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寇秋早已沉下脸,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砰!”房门应声大开,里面的情景让寇秋一下子瞳孔紧缩。
酒吧包房有床,小孩在床上。
他的脸上全是不正常的绯红,平日里苍白的唇瓣这会儿烧红的如同烙铁,只缩在床角紧紧地抱着枕头,做出抵御戒备的姿势——而杜和泽就在他面前,正劈手要去夺他怀中的东西。
这个场景
连系统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道:
寇秋早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的眼睛里泛起赤红的颜色,大步走上前,一下子将目瞪口呆的杜和泽从床上掀翻到地——紧接着他猛地提起拳头,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到杜和泽鼻子上,打的他痛呼一声,瘫软在地。
被堵在床角的小白兔瞧见寇秋来,早已一把扔掉被子,抖动嘴唇软绵绵叫了声哥,随即便猛地哭着一头扎进他怀里。寇秋摸着他的头,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只会反反复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手穿过夏新霁凌乱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抚弄着。
“哥在这里。”
再多的话他都已经说不出,嗓子被种莫名的情绪堵着,坠得他生疼——寇秋用力闭了闭眼,低声道,“哥在这里。”
杜和泽像是终于从这捉-奸似的一幕中反应过来,猛地叫道:“不是这样!小霁,小霁是自愿——”
可寇秋早已经完全听不见。
他从没如此生气,鼓膜一个劲儿地躁动着,他的耳廓中满是轰轰的低鸣;寇秋望着杜和泽,一字一顿道:“你活着,真是浪费生命。”
根据寇老干部的原始属性,这已是他所能说出的最狠毒的话。
夏新霁被送到医院,通过输液缓解了目前浑身滚烫的药性;连夏老爷子也被惊动了,从自己孙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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