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公主顺着姚尝君指的方向看去,一下便认出来,年九九就是刚才被如玉欺负的那个女子,不由勾了勾嘴唇。
经过这场表演,她倒是对年九九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
而如玉则脸色都青了,恼恨地握着手中的酒盏:
居然又是那个丑女人想出的主意!
哪有大家说的那么好?
为什么个个都对她赞不绝口?
宴会未完,文姜公主便纾尊降贵,亲自走到了水文公的案几前:
“原来这位便是水文公,真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
“公主客气了。”
公子瀛眼神一闪。
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曾经与这位卫国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很显然,这位文姜公主,现在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作为一界商贾,公子瀛对待文姜公主的态度,可真算不上恭敬。
文姜公主并未发怒。
她隐约想起,关于水文公的传闻,似乎有人说水文公本就是贵族出身,也有说水文公面见国君时,也是如此不卑不亢,跟国君相比起来,自然自己这位公主也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今日还是水文公的徒弟大放异彩,令人拍案叫绝。”
文姜看向年九九。
年九九忙起身朝她作揖:
“还没谢过公主相救之恩。”
“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文姜公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还是个知道进退和礼仪的女子:
“不过,我对你今日的表演,实在难以忘怀,不知何时,才能让你的歌舞团,到我府上来表演一番?”
年九九沉吟了片刻,才低头:
“本来公主相请,是歌舞团的荣幸,只不过,他们经过此次表演之后,也要再训练一番,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眼看文姜公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年九九又补充了一句:
“但公主是最尊贵的客人,只要公主这段时间要宴客,九儿一定第一时间让歌舞团到府上表演。”
听到她说了这些,文姜才有些满意地点头:
“水文公的徒弟也是很有眼力的,罢了,既然如此,只待他们可以表演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到我府上去。”
“当然,当然,这睢阳城还有谁比公主面子更大呢?”
年九九连连拍马屁,文姜更满意了:
“九儿真是个有趣之人。”
她得意地离去,年九九这才坐下,却对上公子瀛狐疑的眼神。
公子瀛压低声音,凑到年九九耳边:
“奇也怪哉,我这小奴,往日里可是最看重银钱的,文姜公主,出手大方不说,能在公主府表演,以后定然声名大震,王公贵族争相邀请,为何九儿今日却再三推脱?”
年九九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呀公子,您还号称是最会做生意的水文公,竟然没听说过,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么?今天这个来请便去,明天那个来请也去,不出半月,整个睢阳的王公贵族,都表演了一遍,到时候……”
还有人来相请么?
更何况,孩子们天天去表演,缺乏训练,质量也会下降的。
倒不如……
公子瀛恍然大悟,就连最尊贵的公主,都得耐心等候九儿的歌舞团,这才是令其他人都想追捧的表演!
“刁滑的九儿!”
这不知是他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
只是这一次,却分明有几分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