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整日里祖母的表现,她想着,难道是与祖母有关
祖母到底想做什么呢?
柳府西北角的一处寂静院落,此刻难得的重新活泛热闹起来。柳府走到门前的时候,总管正领着丫鬟将屋子打扫的差不多而退出来。
“小姐,”总管回转身看到柳拂,脸上顿时泛起些僵硬笑意,微微弯腰道,“这落明苑小的已经使人拾掇干净,若有其他添补,请尽管吩咐小的,小的立刻补办。”
柳拂扫了总管一眼,抬眸看落明苑的牌匾,以及两边丛生的草植,再回到眼前的台阶,淡淡然点头,轻声道:“恩,有劳总管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小姐您好生休息,小的这就告退。”
“吱嘎”一声,推开门扉,露出里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小姐,您请先坐坐,奴婢先去打水来伺候您洗漱。”柳拂无暇顾及,只点点头应下。自进来这院落的那一刻起,她心中便升起一阵莫名窒息感觉,那感觉堵塞在胸臆与喉间,慢慢化作落寞失意。
已经多久不曾回来了,这间屋子。她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当看见,才发觉原来这里还有如此多的回忆。大哥,爹娘,欢笑吵闹,当她彻夜不甘哭泣,大哥曾抚着她的发顶,沉稳柔声宽慰。
我们柳家儿女,自是敢爱敢恨,凭他人说什么话,哥哥都支持你,只是你若心中难受,想放手也可。
放手也可,如今她放手了,可是当初音容笑貌,可安在?
往前踏出一步,再一步,手指拂过桌面,慢慢转过屏风,往西窗看去。只一眼,就再怔住。
高高悬挂在画架之上的绢画之中,斯人执剑西东,乌发秀逸,白衣谪仙的身影漂若惊鸿。
“拂儿在画什么?”
“别看,哥哥,不准看!”
“啊,这是何处少年郎?我看着倒眼熟,有此等出尘样貌,莫非是……”
一片嬉笑热闹。
双眼渐渐涌起热意,她紧紧阖眼,良久,欲抬步上前将画取下。突地身后一声男子声音,“这是你画的?”如此低沉磁性的嗓音,几乎凑在她耳边响起。
惊得她猛然转身,却因为太过靠近,而往后仰倒。眼前男人眼疾手快懒腰一抱,她便紧紧贴进一堵灼热胸膛。
“这是你画的?”男人又问,她下意识就否认,“不是,不是我画的!”
“这画中之人是我?”男人却收回看着画的视线,低头凝望,根本就无视了她的否认,直接道,“你的工笔,倒还不错。”
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刁蛮小姐,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原来她,也是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的。当初原是他,不曾去在意了解过她。
“不是,不是你!”柳拂矢口否认,快的都不需要思考。可萧天逸只勾起淡淡的笑,神情十分玩味儿,语气颇像嘲讽,“不是?你敢对天盟誓,那画中之人不是我?”
柳拂抬眸,清雅如兰的面目上扬起淡淡的笑,那一刹那间的芳华,看的萧天逸眼神极快一亮,“王爷,您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这只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而已,难道只要是白衣男子,就一定是王爷不成?”清清淡淡的语气,冷冷淡淡的眼神,铸成一尊高山冰雪般的人儿。
四目相对,两张俊秀美丽面貌离得如此之近,近到柳拂可以感受到哪逐渐粗重的灼热呼吸。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男人怀中,不禁眉头皱紧,双手用力,企图撑开男人的胸膛。
“王爷,请放手!”
这样的神情动作,落在萧天逸眼中,却像是排斥与厌恶。他一直知道柳拂不愿委身于自己,一想到那夜的情景,冰肌玉肤,清泪连连。一瞬间,从骨子里窜起一股热气,直逼身下。
他从前对着男女方面不甚在意,现在却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一激动,直接低头撅住了那张柔嫩唇瓣。反复辗转,动作痴迷之中十分粗暴。
柳拂瞪大眼眸,呼吸情绪立刻便乱了。本欲挣扎的双手尽被捏紧,那巨大力道钳住她,任她如何挣扎都分毫动弹不得。只怕事后,又是一圈青紫。
手不能动,只能撇开头。呼吸粗喘,“不要碰我!”声音却软绵绵,好似带着一股柔媚之意。这么一听来,不像真的推巨,倒想欲拒还迎。她惊得咬紧嘴唇,不肯再出声。
身上的男人闷闷笑出声,低哑的声音含着危险的:“你真的不想让我碰?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身子悬空,柳拂脸一声惊叫也来不及发出,就被丢进床榻。眼前高大挺拔身影一步步走进来,几乎带出遮天蔽日般的魄力……
“老夫人,小的看见王爷宿在小姐院子里了。”下人拢着双手,几步上前,又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什么。良久,老太太睁开精明内敛双眸,阴森森一笑,“哼,也不知那拜门星怎么办到的,逸王那样人物……”话说一半又收住,闭眸挥手。
下人忙不迭悄无声息退下,出去忙松一口气,心里有一点嘀咕,明明是亲生孙女,却被这样对待。
丞相府,只听一阵叮铃哐啷响。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苏风暖豁然起身,对着来报的小厮歇斯底里喊叫,明明一早就被告知,王爷被召入皇宫与帝议事,怎么现在却又进了柳府归宁!
“小姐,您息怒啊!”小厮捂着头,指缝间往外冒血,连着声儿安抚,却是吓得不敢动弹一下,“王爷他兴许只是路过呢。”
“路过,路过,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