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何时这样亲密过,柳拂不禁羞红了脸,只感觉浑身上下犹如有火在烧。
原本往外推拒的手,也因为羞愤,只敢抵着胸膛,不敢再往外推。
“呵,”萧天逸似乎很满意,轻呵出声,凑在她耳边说话,极具磁性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这样才乖。”
萧天逸说话时湿热的气流撩拨着她敏感耳垂,又一股更为深沉的酥麻感觉从脊椎席卷全身,侵蚀了她已剩不多的力气。她不堪忍受,只能头侧到一边,希望这样能够消解那不能承受的感觉。
“不要躲……”萧天逸空出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脖颈,用力钳制住不让她乱动,头一低就撅住了她娇嫩唇瓣。
“唔?”柳拂瞪大眸子,只觉整个脑袋一瞬空白,已经乱成乱麻。
他亲了她?他怎么会亲她?若是他还清醒,可还会这样做?不行,事情不该变成这样的……
她双手不顾一切要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制止他的手再往衣裳下撩动。情急之下,她竟然狠狠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头。瞬间,口中溢满腥甜之气。她一惊,本以为萧天逸会勃然大怒。却不想他只是闷哼一声,随即更加凶狠地在她口中肆虐,那勇狠的模样,几乎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是啊,他萧天逸如今不正是一头发情的野兽么!
怎么办……
她们不能……
她只是不能……
喝了药的男人,只会凭借本能行事。萧天逸浑身几乎炙热得如同火炉,力气更是粗野如牛,他将柳拂往后推压在茶几之上,双手使劲撕扯衣裳。无论柳拂怎样抵抗,都不能阻止身上越发寒凉。
挣扎之余,手指触到一阵凉滑,凭借触感,她觉察出是被碰倒的茶盏。脑海之中灵光一瞬,她拿起茶盏对几角狠狠一磕,耳边瓷器破裂声响起。
想也没想,手中碎片便向前猛刺。
一声闷哼,饱含痛楚。身上男人动作全部停止。
她的心随着他闷哼也狠狠一颤,她不想伤他,可她此刻只能狠心这么做。使尽全力推开他,跑到门口手忙脚乱的推门,门却纹丝不动,慌乱之间,把门锁弄坏,然后打开门扇往外急奔。
“站住!不准走!”萧天逸饱含怒意的声音传来,柳拂不仅没有停顿,反而跑的更加快速,门一推开,就如受惊的兔子,逃窜了出去。
是她?萧天逸捂着受伤的手臂,在女子冲出去的瞬间,借由廊下灯火瞧清楚了那张面容,清雅却又慌乱。
为什么会是柳拂在这儿?
萧天逸提气起身,想要去追上柳拂,问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动念的刹那,心口便是一痛,胸口一阵血气翻涌。瞬间,他脸色大变,当即盘腿而坐,双手结印气守宫田。
从偏殿出来,柳拂就一路狂奔,也不知跑向哪里,更不知道周围环境怎样变化。她只是觉得心跳的几乎要裂开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也想不起来。耳边似乎有女子的呼喊声,可她现在什么都顾及不了了,所以根本就无暇理会。
她只想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那个人,越远越好。
直到无法呼吸的痛楚抽空了身上的力气,她才在肺部快要爆炸一样的疼痛中停下脚步,靠在一颗树身上大口喘气,她喘得这样剧烈,就像离开水的鱼儿,再不呼吸,就要再下一刻死掉了。
夜里的风有点凉意,她双手慌张地将破碎的衣裳遮蔽身体,双臂紧紧环住肩膀,慢慢蹲下。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地避开他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如愿?难道一定要让她仅有的自尊都被狠狠踏碎,这一切才可以结束吗?
柳拂心情平缓了片刻,一个步伐匆匆小跑了过来:“柳姑娘,太后有请……”
听闻声音,柳拂转身,看见一名婢女弯腰喘气,她瞳眸微微一缩,想到方才的事定然是太后谋划,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
“还请前面引路。”
“柳姑娘客气,请这边走。”婢女转身,带着柳拂七绕八绕,竟然走了挺长时候才回到慈宁宫。
看来她方才一通乱跑,倒是真的跑了很远的距离。
回到慈宁宫,柳拂先被引着换了一身衣裳,整理干净仪态,才去见太后姑母。
“拂儿见过太后娘娘。”柳拂跪地叩拜。
太后一身雍容,扬手让她起身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柳拂如言过去,一坐下就被抓住了手。太后仔仔细细打量她的眼睛,叹息一声问:“拂儿,你怪罪姑母吗?”
柳拂低垂螓首,闻言眼神闪烁一下,慢慢摇头:“拂儿不敢怪罪姑母。”
既是不敢,亦是不能。
太后呼吸一窒,“拂儿,你知道,姑母这样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如今你爹娘已逝,兄长又生死不知。柳家往后可怎么办啊?柳家的门楣,不能就这样葬送了。”
柳拂更往下垂几分,轻声应:“姑母,考虑的是。”
“拂儿啊,姑母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现在只有你与逸儿相配,才能保柳家一门荣耀不衰啊!”
柳拂忍不住抬头:“姑母,您要拂儿做什么,拂儿都愿意。只有这件事,请恕拂儿不能从命。拂儿已与君易有了婚约,就不能负了他。拂儿与逸王爷,是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不能了的。”
说着竟然起身,跪在地上扣头:“姑母,还请姑母成全拂儿,不要将拂儿与逸王爷牵在一起!”
……
“你……”太后看到柳拂满眼坚定,双眸又通红,看来方才是受了一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