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逸脸上有萦绕的怒气,怒气冲冲地注视着自己身前的人,玉白大掌攥的紧紧的,仿佛一松便会控制不住他自己。
罗晓暗自咽了咽唾沫,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萧天逸的雷霆之怒,不过她作为亲卫,保护主子的安全是第一。
“属下擅自作主,还请殿下赎罪。”抱拳行礼,罗晓压低了声音说道,她是尾随萧天逸而来,一来便看见自家主子神色恍惚,脚步踉跄,还踢倒了身旁的花盆,吓得她立马将男子给带走了。
“谁让你来的?回去。”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萧天逸压抑着说道,转身想继续回到宓秀宫。
他现在整个人还有些呆滞,因为刚刚停留在宓秀宫听到的话让他缓不过神来,拂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是他萧天逸的!
不知怎么,听闻这个消息,他只觉胸腔内似乎火山喷发一般吐出了大量的灼炎,直灼烧的他连眼眶都是一阵热意,脑子里乱哄哄一团,但四周却被自己隔绝开来。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浮现,拂儿怀孕了,怀的他的孩子!
萧天逸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但突然又发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应该笑,于是在这样的一次冲击力度下,他禁不住自己身子向后退去,却碰到了身后的花盆。
“殿下。”罗晓上前一步拦住了萧天逸前进的步伐。
“怎么?我要带拂儿走,你要阻拦不成?”萧天逸眸子冰冷,斜斜一扫罗晓的面容,面无表情的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殿下三思,如今我们尚且没有能力从皇宫带走柳姑娘。”
萧天逸忍不住顿住了身子,的确,李克阳掌握十万禁卫军,随时都能包围自己,到时候想救走拂儿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刚刚明明与风君易那般对立,难道就放任拂儿留在风君易身边?
可恶,萧天逸忍不住一掌劈向了身旁的大树,树木收到外力,树叶簌簌作响,掉下一地的枯叶。
“殿下,属下收到密信,汉国太子景玉几日后将会前来燕京,恭贺新皇登基。”眼瞧着萧天逸暂时压抑住了冲动,罗晓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上前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顿了顿,接着又说:“恭贺新皇登基?既然汉国太子如此悠闲,那我就给风君易和他找点麻烦,让他再也回不到汉国去。”
眼中光芒流转,萧天逸浑身的张狂接着显露了出来。
“一切但凭殿下吩咐。”
“刺杀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萧天逸转过身来:“罗晓,让我们的人密切关注宓秀宫的一举一动,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打探清楚。”
只看今日拂儿与风君易相对,他便能知道拂儿在宫里过的并不好,只怕拂儿在宫里没少吃苦头。
罗晓本还想争辩两句,但一看见萧天逸不容置疑的眼神,她默默点了头,接受了萧天逸的决定。
金銮殿,风君易躺在地上,身后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好几个酒壶,歪斜着放倒在地上,空气中满是酒水的洌香,沁人心脾。
“皇上,你可不能再喝了。”安公公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下一刻,却冷不丁的被酒坛子砸在额头上,顿时鲜血淋漓,鲜血顺着额头往下,直直的蔓延了他大半张脸。
“滚,都给朕滚远点。”风君易怒吼道。
宫人们眼瞧着安公公都被皇上不留情的打杀,哪里还敢留在殿里,听到皇上让他们滚,立马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
金銮殿里萦绕着酒气,除去风君易,殿内空无一人。
“拂儿,为什么?”风君易轻呷了一口酒,歪歪扭扭的半躺在地上,夜晚寒意刺骨,他却不管不顾。
“萧天逸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他?”痛苦的嗓音听起来悲痛欲绝,风君易灌了一口酒,却被酒水呛住了,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下滑,他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直咳的满脸紫涨不堪,眼眶微红。
他不管不顾,接着灌酒,却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清醒,那个痛苦的认知在他眼前挥舞不去。
“来人,给朕拿酒来。”意识到酒壶空了,风君易连忙嘶声叫道。
金銮殿的大门被打开了来,但却不是宫人拿了酒,站立在殿门前的是一身华贵宫装的陈太后,此时她正冷冷地注视地上如烂泥一般的风君易。
风君易看见陈太后,酒稍稍清醒了几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人站不住,左右摇摇晃晃,身后宫人们连忙上前去搀扶,唯恐他一个不稳栽到地上。
“母后,你来了。”说完,打了一个酒嗝,目光迷乱,面颊绯红。
“易儿,你这是作甚么?嗯?堂堂皇上居然这么不知轻重在金銮殿酗酒?传出去让百姓,让满朝文武大臣怎么看待你这个皇帝?”
陈太后沉声发问,冷眼瞧着风君易。
“呵,母后,朕心痛啊。”风君易扯出一只手来直捶心口,满脸凄凉。
陈太后也是不忍,上前两步,脸色缓和了不少:“易儿,你有什么烦心事就告诉母后,何苦这么折磨自己身子?”
“母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拂儿她压根就没小产,流产只是她蒙骗我的手段。”说完,风君易的眸中满是痛楚。
陈太后听言,瞳孔不由得紧缩两下,原来柳拂并没有流产,不行,她不能让柳拂把这个孽种生下来。
她们娘两都要去死!
打定主意,陈太后一使眼色,安公公领命带人直奔宓秀宫而去。
陈太后对着风君易痛心疾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