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宫人都连忙行礼,柳拂也不例外。
陈太后走上前来,冷笑了两声,轻掩着嘴角笑道:“原来是柳姑娘,我道是谁呢,还以为是御花园的某朵花儿成了精专门跑来勾引男人。”
柳拂面上一白,不加置喙,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多的冷言笑语,她已经能视其为无物,陈太后讨了个没趣,便冷哼一声上前来,步入了凉亭里。
“柳姑娘,许久不见,这身子倒变得愈发圆润了。”说完似笑非笑地盯着柳拂的腹部,骇的她冷不丁后退了两步,眸中浮现出警觉。
“怕什么啊,哀家只是被这笛音吸引了过来,有些好奇罢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不过碰见柳姑娘也正好,哀家正嫌这御花园的景色太过单调,不如柳姑娘起舞一番,也好不虚度这美景。”
陈太后讥笑着开了口,等着柳拂的回话。
“莫不是柳姑娘看不上哀家,认为哀家不配?”柳拂正想开口,陈太后已然先发难,口吐冰棱,直直的射向柳拂。
柳拂知道自己再躲不过,好在孩子胎像平稳,只要不做太剧烈的动作。
“太后,舞艺不精,献丑了。”说完柳拂正了脸色,开始起舞。
只是柳拂低估了陈太后对她的敌意,陈太后不只想要她死,也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死。
陈太后一使眼色,身后宫人顿时了然,悄悄解下了手中珠串,一把拉扯开来,佛珠便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柳拂正在起舞,倏然感觉脚上踩着了什么东西,她失去了平衡,忍不住向地上倒去,但电光火石之间,她下意识的为了护住孩子转了个弯。
“呀,保护太后……”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宫人们呆滞的身体才渐渐回暖,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两人搀扶了起来。
陈太后本来一丝不苟的发髻被推攘散开,满头的珠翠银钗也扭扭捏捏的乱作一团,美艳的脸庞此时难看的紧,浑身散发骇人的气息,宫人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陈太后气的手指颤抖,整张脸狰狞的可怖。
“柳拂行刺哀家,看在皇上和镇国将军的份上,哀家不杀你,但也要让你长个记性,你就给本宫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立即有宫人上前来一脚踢在她膝盖处,她控制不住的跪了下去。
“都给哀家呆在这,谁也别想走。”陈太后一眼瞧见有人想去通风报信,立马喝道,宫人们顿时噤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柳拂就跪在了地上,咬牙坚持,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小腹的疼痛,但是却不能反驳陈太后的决定。
她的脸色樾来越难看,额头开始有斗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地上,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刚刚摔跤已经动了胎气。
陈太后怨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射了过去,最好一尸两命!
伸手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盏,陈太后优雅的呷了一口,冷眼看着柳拂的苦苦支撑,擦拭着自己青葱玉指。
“蛇,好多蛇。”有宫人大惊失色的叫道,引起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
陈太后也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子去看,只看见几条蛇窸窣着上前,蛇头扬起,似乎是感觉到了陈太后的视线,示威般的吐了吐猩红的舌头。
陈太后再也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蛇……”说完,本就因为柳拂的扑倒稍显狼狈的脸顿时变的惊恐,自己忙不迭地先跑了起来,但蛇似乎是感应到了敌意,立马朝着陈太后穿梭了过去,速度快得惊人。
于是乎,宫人一边为了保护陈太后,一边又畏惧蛇,只好跟着陈太后一路跑,剩下柳拂依旧跪在原地。
她不是不想跑,只是她实在是没力气了,整个人摇摇晃晃,最后眼前一白,她晕了过去。
片刻后,白衣男子去而复返,眼看着闹腾的远方,眸中闪现一股冷色,如同深渊下的寒冰,只一眼,便让人脚底生寒。
打横抱起地上的人儿,男子快步走向宓秀宫,不消片刻,便已经进了宓秀宫的宫门,他身形诡谲,一路走来,避开了宫人们的视线,对皇宫熟悉的如同在自己家散步一般。
温柔地将怀里的人儿放置在床榻上,男子便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床榻边上,眼瞧着柳拂紧皱起来的眉头以及苍白的脸色,男子眸中闪过心疼痛苦,他伸出手来爱怜的将柳拂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秀发拂到一边。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男子心底一阵后怕,好在他没有放心的远去,而是守在假山后,看着柳拂脚底一滑时他就本能的就想要冲出去,但是她却敏捷的转了个弯,倒在了陈太后的身上,保住了她的孩子。
可是后来,陈太后却是不依不饶,非要闹得她一尸两命不可,他再也忍不住出了手,他制造了混乱,顺便也给陈太后一个教训。
“拂儿……”男子声音暗哑的开了口叫道,嗓音里满满都是柔情,可惜的是床榻上的人儿听不见。
柳拂陷入了梦魇中,梦里,她倒在血泊中,虚弱不已,她抬起头看,只看见一个孩子的虚影,面孔她看不清,但是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伸出了手想要挽留。
“不要……孩子,不要走……不要……”柳拂身子摇摆不定,整个人显得狂乱不已,嘴里喃喃自语着说道,
男子心中一痛,她在意的是她和风君易的孩子,就连这般痛苦之下也是呼喊着孩子。
但是他却做不到冷眼旁观,看着柳拂如此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