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她死死的抱着他的脚,泪水滑下来洗擦着脸上的淤泥:“从你那晚剁我手指起,我就知道,你对我有多狠。”
“明白就好!刚才在沼泽地里,郝清沐偷偷的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啊?”她仰起脸看着他,她抱着他的腿,靠着他腿的侧缘,由低处看他。她以这么鄙微的姿态仰望他,如此之久,可是他对她连一分怜惜都无。
她抹着眼泪,咬得唇瓣出血,才癫狂的哭道:“她说她是郝清沐,不是林微。”
“你说谎。”
“我没有。她说,她会向我承认这个事实,只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她抱着他的腿,痛苦地哭泣:“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么多年,我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我对你,却从来都没有加害过。我巴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啊,巴不得把心也挖出来给你啊,可是你,不爱我,还不相信我?如果她是林微,她会舍得让你现在背负那么多的罪过吗?”
“好!”他颤抖的身子突然发狠,把她的身子高高的抛起,她在重力之下向沼泽地中深陷的速度更快,一眨眼淤泥便没到胸口。
他冷漠地双手束胸:“即使是谎言,也找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项飞玲!”
“不要,救我……”
北*军演发生罕见意外,总参部高级参谋长项飞玲差点命丧沼泽地,幸得聂司令及时赶到,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在和平军演中死个人的话,已经是重度差错了,何况如果死的是项飞玲,那就大件事了。
项飞玲是谁啊?是大大的亲侄女,是将军项胜华的独生女啊。
北*特种兵团的首长简直想给聂皓天跪了,多谢聂司令举手之劳,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聂皓天近来因为偏袒不明来历的女人,阻止警察追捕绑架项子翼的疑犯一事,闹得信誉下跌。虽然最后项子翼撤销了提告,但始终还是留有影响。
这一次,又再完美复活形象。
郝清沐这几天深居简出,项子翼派人来找,她一概的以“受惊过度”而婉拒。当时她和项飞玲一起走进密林,据说两个人一起掉进沼泽地,她掉得浅些,后来自己爬上来也昏迷了,幸得聂皓天到来……
那么巧,她就能晕了?
史上阴谋论者众多,不久,这阴谋就变了风向:聂清沐见死不救、一个人跑掉的美名也就远远的传播开去。
郝清沐觉得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雪亮的。事实真的是她见死不救啊,不但不救,她还想弄死项飞玲呢。只不过,还有上半场,没有人猜得到。
白雪公主和女巫婆相遇打一架,最后不管谁胜谁败,谁手段阴损,在外人眼里,绝对不会是柔弱的白雪公主的错。
“唉……”她自己叹气,摸一把自己的脸蛋儿,自嘲道:“哪有女巫婆的脸像我这么滑溜溜的?”
“噗。”身后聂皓天轻轻的笑,走过来拥她在怀里,酒店露台下,半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璀璨闪亮的街灯星星闪闪,如像暗夜里的漫天星河。
“微微……”
“嗯?”耳廓处男人在细细的咬:“我带你去拍拖!”
“啊?”她愣了一下,却摇头推他:“没兴趣。”
“拍了你就有兴趣啦。”他扯着她,却没有向门的方向走。她奇怪得很:“不是出去拍拖?”
他在她的腰间捆上逃生绳,细心的再检查了几遍,两手握着她的肩,望着她的眼睛凝重的道:“有危险的时候,搂紧我!”
“啊……”她长长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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