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没害四姑姑,没害。这是她临死之前说的。是四姑姑自己得罪了人才遭了这杀身之祸。反倒是裴御洲,他害死了我母亲,是我亲眼见到的,是他一刀捅进了我母亲身体里。这件事,我会证明的,他母亲是我舅舅害死的,与我母亲无关,你们休想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休想……”
喊了两句,他竟情绪失控地跑了出去。
唉,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想不到他的反应还如此激动。
看着他离开,她怅然。
柳瀚笙,放下你心头的执念吧,别钻牛角尖,别给南江带来大灾难……
她原想叫住他的,还想问问他:所谓的皇家藏宝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养母怎么会认定她们蔚家会有这种东西。依据是从何得来的?
无奈他跑得飞快。
她想了想,现在的他情绪不稳定,真把人拉住,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下次吧……等下次寻机会再问他。
站在梧桐底下,她深深的思量着。
“蔚鸯……”
慕戎徵找了过来。
她转身寻音,看到他快步走来,目光则盯着柳瀚笙离去的那个方向。
“你和那子说什么?”
走近时直接就把人给搂了过去,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透出了浓浓的占有欲。
那酸酸的脸孔上更是醋泡直泡。
她的大豺狼,酸起来可不得了。
“我和他说,我喜欢你,让他不再打扰我们。”
她马上缠上他的腰,表忠心,努力哄得他眉开眼笑。
“真的?”
“真的。”她要举手发誓了,“不过好奇怪,他说他母亲没杀你妈。是你妈得罪了人才惹来杀身之祸的。还说,他可以证明这件事。”
慕戎徵凝神想了想,“不可能。他当时那么,根本什么都不懂。”
“也不是,我五六岁时发生的事,到现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那年在山上,尸横遍野的,母亲一直以为我把那段忘了,其实没有,我一直记着呢,只是心里太伤心,太难过,所以,从来不想提,也不愿回忆。哎,会不会你母亲当年的死也另有隐情啊?”
她总觉得这事,可能要比他看到的要复杂。
听到她提到屠寺的事,慕戎徵的背上莫名就起汗,“尸横遍野?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和你说起过吧,那一年我寄养在山上,救了一个人,谁知那人结着大仇家,最后,因为这个人,我们整座庙里的人,除了我和我妈,还有那个罪魁祸首,其他人全死了……因为这事,我生了一场重病……”
一说起这件事,她的语气惆怅极了,慕戎徵心上则越发不安宁,额头更是滋滋滋直冒汗珠子。
“你……你恨那个人吗?”
问得好心虚……好心虚啊!
“怎么可能不恨?我那么喜欢他,可他却把我最最爱的药神婆婆害死了……”
突然就闭了嘴,无他,就是她一不心说了喜欢,眼前这个醋王,不会发飙吧!
她不由得转头瞄了一眼,他居然神思恍惚。
“走了。我们要去南宫了……”
竟没有发脾气,真是够稀奇的。
“你怎么了?”
她拉了拉他。
“没什么。”
他只是有点害怕。
若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会怎样。
慕戎徵将她搂着,明明外头热的很,背上却一片发凉,深深地,凉到骨子里。
南宫晚宴,贵客如流,遍地霓虹间,暗香浮动间,笑语盈盈,杯觥交错,放眼望,一片歌舞升平,繁华似锦。
给老太太拜了寿,寻了一个角落坐着,冷眼旁观这百态笑脸下藏着的各种文章。
今天,她是慕戎徵的舞伴,但是,他没对外把她的身份给公开了,开宴前,他问过她,“想不想确定名份?父亲已经不反对,他让我自行决定。”
她想了想,说:“别了。公开了,我会很困扰。生后头,我想安安静静的读大学,闹得天下皆知,我的生活会受到干扰,没有正式嫁给你之前,我想简单点过日子,可以吗?”
看得出来,他很想公开,但是考虑到她的感觉,他答应了,还去和老太太说明了一下,让老太太配合,不要在宴会上多说其他。
这场南宫晚宴,本来是慕戎徵相亲宴,当时她还曾生气,他背着自己要相亲,想不到时隔这么几个月,成为他舞伴的人,居然是自己,这人生啊,起起伏伏,一路会如何发展,还真是难以猜测。
“是不是觉得特别无聊?要不,我们偷溜?”
慕戎徵这一次学乖了,寸步不离蔚鸯身边。
“不好,你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外孙和孙子,你要是走了,老太太脸上无光,今天就是为了让老太太开心才来的不是吗?你别搞事情了。老太太现在都这么岁数的,生日那是过一年少一年,搏她一乐,想来是你母亲在天最想看到的事情,你爱母亲有多深,母亲就爱老太太有多深……你不想母亲高兴吗?”
软软糯糯一番话,就成功打消了慕戎徵想溜的心思,“被你说服了。那要不要去跳舞?”
“别,丢人现眼的事我不做。我那舞步要是在这里显摆出来,就是给所有人看笑话,要跳的话,以后我们悄悄地跳……”
那天在海滨海滩上跳舞时,她老是踩他的脚,可那个时候的场合,和现在的场合不一样,那时,他们是混在人群里的普通人,嘻嘻哈哈无所谓,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