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叫江海的男生。
这人语文不错,在班上总是位列前五,不过,他偏科偏得很厉害,理科特别烂。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偷听别人说话,还要笑话别人?蔚鸯可不会吹牛,她说能考个八十来分,就一定考得上。”
权珍很不高兴,替蔚鸯出头。
江海听着直嗤笑,指着她们引来所有同学的侧目,“听听,听听,口气那个大……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啊,这一次月考你要是能考过60分,我就拜你为师。”
那扫射过来的目光可瞧不起人了。
蔚鸯一挑那精致的柳眉,脆生生接道:“拜师的话,得叩三个响头的……你敢赌吗?”
江海想不到她会应战,先是一愣,而后哼哼地拍着桌子:“有什么不敢赌的?只要你过了60分,我就叩三个头拜你为师,往后做你两年的跟班;如果没过,你拜我为师,同样叩三个响头,到时做我一年的跟班就可以了。”
这人太自信了。
口气也太狂了。
必须给他一点教训才好。
蔚鸯淡淡一笑,“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所有同学都可以作证。”
“到时谁耍赖,谁就是高一三班的耻辱!”
“男子汉,言出必行。”
众人惊哗,看向蔚鸯的眼光都带进了看好戏的意味。
在所有人看来,这次国语考试这么难,她肯定是要出洋相了。
下午是考数学,一拿到试卷,就有学生就惊叫起来:“d,这里怎么会有高二的题,太过份了吧……”
蔚鸯翻着试卷,也看到了。
监课老师听到后,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解释了一句,说:“那是延伸题,做了加分,不做也没关系,不过,最近各学校统一开过会,经过商量后教育局已经有了新规定,那就是,以后每次月考,包括,期中期末,只要能把延伸题做到全对的,高中升学考会额外加分,全对一次加一分,最高可加十分。前提是每一场考试的分数必须在九十分以上。”
同学们听了一片“咦”声。
这么严苛,没几个能加分的,普通学子根本不用奢望,还是全力以赴攻克必考题要紧。
蔚鸯细细读了一下题,并不难,但是三道延伸题要是全做对,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把答题时间挪了来做这几道题,且要保证分数在九十以上,整个第一高能做到的人没几个,不过,她倒是可以试一试的。
一时又十分钟,蔚鸯交卷,试卷当场密封。
“蔚鸯,还有二十分钟,怎么不多检查一遍。”
监考老师深深望着她问,觉得她交得太早了。
“不用了。我查过两遍了。”
蔚鸯浅浅笑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自信的光彩。
考生们抬头瞄了她一眼:
吹牛,他们一遍都没做完呢,她能在做完后检查两遍,她以为她是谁呀!
众人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下,待蔚鸯离开,又落到了试卷上,一个个和数学题战斗着。
柳瀚笙默默地目送她离开,直觉在告诉他,这个本只属于他的女孩子,已经挣脱了一直以来束缚她的精神魔咒,这一次考试,她一定会绽放异彩的。
只是,这样的她,只怕会离他越来越远。
时至今日,他越发地喜欢越来越自信、越来越闪亮的她,同时又会忧心,他们之间的距离若隔得太远,他就没办法再追逐她。
这真是一种矛盾的心态。
可他不会轻易服输的。
蔚鸯,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正视我的存在的……
教室外,下午考完试就没课了,可以直接回家。
蔚鸯本想去图书馆,都往那边走了,却想到了乖,思来又想去,就没在学校停留,直接回家了,主要是想去找司北兄妹俩,月考没出席,据说是因为司希生病了——考完试后,她曾去问过雷老师。这是雷老师说的。
行经司家园门,她去打了铃,没人来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不在。
真是奇怪,他们跑哪去了?
蔚鸯心里很是纳闷,在门口留连了一会儿,回了家,没复习,该打枪时打枪,该练拳时该拳,晚上继续学高二的课程,又看了大半夜,后来实在太累了,就钻进了带着慕戎徵满满薄荷香的被子,沉沉睡去。
梦里,春色连天,她梦到和慕戎徵滚床单了,还看光了他的身子,天亮醒来,她对着镜子脸红了半天——嗯,全是他留下的体香留的祸。
唉,想不到啊,有朝一日,她会做这种羞羞人的春梦。
还好,他不在,否则就丢人丢大大了。
对着镜子,她吐了吐舌头,俏皮的一笑,换了衣服下楼,吃了早餐就直奔学校。
今天是周二,上午考物理,下午考化学,都不难,对于蔚鸯来说,都挺好考。
可是何欢一出教室就哭丧起脸,说:“完了完了,最后那题我恐怕要一错到底了……总共十分呢,我估计是要全扣了……这一次,我算是彻底考砸了……”
权珍捂着发痛的心,直叹:“我好像也错了好几道选择题,最后一题也只做对了一半。”
她们看到蔚鸯在梧桐树下的石椅上坐着,没半点焦虑,神情一如平常的淡定,不约而同地问:“蔚鸯,你觉得难吗?”
蔚鸯眨眨眼,眼睛从英语书上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的确有点难,我也错了几题……”
对,她故意错了几道选择题,让它稍稍扣了几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