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子时,鸾凤殿长亭内,本座会亲自来接你。
若是夏思瑾看见这金字传书心底还有戒备和疑惑的的话,那看见“本座”两个字时,就彻底打碎了她的疑惑与眼下拥有的所樱
所有的柔情与相守,都终将成为泡沫,变作那海市蜃楼,南柯一场梦。
“还好是明日,还有时间。”
夏思瑾像是自我催眠般低声念叨着,然后看着字迹已经消散的空中出神,随后自嘲一笑。
因为之前的休沐耽搁了太多事情,所以巫墨轩最近一直都很忙,经常子夜才会回鸾凤殿,进殿门时,所有的寒气都化学水珠浸湿在衣裳里。
只是今夜回来,他明显觉得夏思瑾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只是又不上来。
那种不安在他心头警铃大作,可另外一个声音却又在告诉他,一切都很安好,一切都相安无事。
夜里夏思瑾难得地主动一回,待殿内安静下来,巫墨轩拥着夏思瑾准备睡去时,先前的不安又窜了上来。
他一边拍着夏思瑾光洁的后背,一边温了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开口:“思瑾,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音落下,巫墨轩明显察觉到怀中人身形僵了片刻,可她开口时却又的否定。
“不曾,只是今日看书时看到些故事让人难免悲伤,有些走不出来罢了。”似乎是怕巫墨轩不信任她,夏思瑾顿了顿又再次开口劝慰着,“若是有事我会告诉你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黑暗中,夏思瑾那双紫色瞳孔熠熠生辉,不知不觉间竟让巫墨轩的心安定了下来,他拥着夏思瑾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清晨色还未亮,巫墨轩就起了身去上早朝,走前特意叮嘱宫婢莫要吵醒夏思瑾,让她多睡一会儿。
夏思瑾昨夜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直到三更锣鸣之后才浅浅去睡,巫墨轩走时就醒了过来,但睡意沉沉便又再次睡了过去,等醒时,已经快到午膳时间。
巫墨轩早就下了早朝回来,正坐在她屋里翻看那些话本子,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朝她走过来。
“可是要起身了?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再睡会儿。”巫墨轩伸手扶住夏思瑾,帮她把里衣穿上,然后取下外袍给她披上。
夏思瑾低低笑了两声,伸出手拍了他一下,言语间带着调侃和促狭。
“亏你得出来再睡会儿,这马上都要午膳了,再睡一觉,我便可以直接用晚膳了。”
“若是不想再睡,那便起身吧,我让人端水来洗漱。”
“好。”
夏思瑾穿好外袍走到盛了热水的铜盆前洗漱好,然后便坐到桌前准备用膳,巫墨轩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揉捏着。
许是被揉得烦了,夏思瑾抽出手拍了他一下,这厢却只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然后便捏着筷子安静用膳。
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巫里,反倒是卧在夏思瑾的鸾凤殿内处理事务,而且今日处理得异常快,还没黑他就已经结束了政务,专心陪着她。
夏思瑾瞥了眼靠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慵懒地道:“你今日怎地这般清闲?”
“最近太忙都没时间陪陪你,刚好今日不算特别忙,就想着回来陪陪你。”巫墨轩抿了口白茶,看着她时,眉眼弯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夏思瑾只看着他失笑一声,随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只是那低下的头中闪过一丝悲凉。
如今已是二月,春风还带着几分刺骨的冰凉,像刀子般刮过饶脸,还有热情的心脏。
今夜巫墨轩觉得许是昨夜夏思瑾太累了,便只安静地抱着她沉入梦中,可怀中的人却没有丝毫睡意。
殿内燃着安神香,是夏思瑾向来喜欢的那支,青烟徐徐升起,飘散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等巫墨轩彻底睡熟之后,夏思瑾才挪开他的手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袍,用一根羊脂玉簪将头发挽起,然后坐在桌前磨着墨。
她提笔在梅花笺上一笔一画地落下每一个字,双目干涩得难受,却没有半点想哭的感觉。
待最后一个字落下,夏思瑾吹了吹信纸,待纸张干透她才好好地折起来放在巫墨轩旁边的枕头上,然后转身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殿内安神香依旧燃烧着,床上人双目紧闭,眉间尽是安详,只是没过多久就蹙起了眉,显然是在梦里看见了什么不愿看到的东西。
夏思瑾出了鸾凤殿便穿过空荡荡的院子朝长亭走去,长亭内一片黑色衣袍随风飘扬。
帝看见夏思瑾如约前来,勾着唇笑了:“我还以为眼下浓情蜜意,你会不来了。”
夏思瑾凉薄地看他一眼,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当真是个乖孩子。”
帝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但夏思瑾只冷冷瞥他一眼,眸中闪过不耐。
察觉到她的厌烦,帝又是几声轻笑,随后便伸出手,广袖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一如她来时那般,空中就那样出现了一扇门,泛着和来时一样的淡蓝色光芒。
夏思瑾眼底闪过迟疑和犹豫,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自然是没放过那些细微的神情。
他看出她的犹豫,只敛去面上笑意,淡淡开口:“若是时机到了,你还能回来。”
可夏思瑾却是嘲讽一笑,笑靥明媚地看向他,一字一句尽是冰凉刺骨:“得好听,可这时机,谁知道多久会到,不定是我老了,又不定是我死了。”
这回帝神色微微一怔,随后大笑两声,摇